着的耶律弘满脸的羞愧,他看向司徒鄢的视线充满了尊敬,虽然以前就已经这么觉得了,但此刻还是在内心深处扪心自问:他是左相的儿子,自己是右相的儿子,但他已经是辽国最有名的才子,也在朝廷举重若轻,颇得陛下垂青,甚至能带领使团南下,自己却这么一副窝囊相--人与人的区别,为什么就能这么大?
“小弟受教了。”
“不过这件事终究还是有些奇怪的味道...你待在府衙的时候,我派人查过,没什么痕迹,但一切都太刻意,也太巧合,所以虽然没有证据,但个中曲折应该不简单。”司徒鄢在面前的棋盘落了一子,淡淡开口。
耶律弘怔了怔,失声开口:“有人陷害?!”
他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但这些天一直反复确认了每个选择都出自于他自己,那一天的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巧合--但他对司徒鄢这个世交大兄是无条件的信任,既然他说了有问题,那么就证明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既然魏人如此下作,那份条约岂不是不能作数?还有我这些天受的奚落,还有我那屈死的侍从...”
耶律弘咬着牙,面目狰狞,司徒鄢看了他一眼,只一句话就浇灭了他转回去讨个公道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或许你确实是被冤枉的,但到了现在,是不是都没有意义。”
条约已经签了,侍从已经死了,脸丢了难道还能捡回来?自从耶律弘走进府衙的那一刻起,这件事情的结果就已经注定。
看见耶律弘想通了这些颓然地坐了回去,司徒鄢抚摸着手里温润的棋子,继续说道:“所以这是最有效的阳谋--只要你那天走进了那个摊子,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正大光明的,而事实也证明他们拿到了想要的结果。”
“是我的错...”
“说这些没有意义,”司徒鄢轻声道,“而且你怎么知道,只有他们拿到了想要的?”
他看着愕然抬头的耶律弘,继续道:“你应该知道,陛下越来越不想等了。”
“是的,父亲曾说过。”
“那你也应该知道,陛下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对那种天雷的火炮是很担心的--没有谁比一个会统兵的皇帝更能清楚那些东西可能带来的影响。”
“这个也听父亲聊起过...”
“看来右相确实在培养你,”司徒鄢看着他,“可你还是没有猜到,陛下让我们来这里,到底是想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