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地看着当初的朋友在自己面前下跪,轻描淡写一句“平身”;要么是一副有些不满有些吃惊的模样,唤过内侍或者自己亲自来扶,一脸责怪干嘛这么多礼--然后在顾怀的坚持中也渐渐习惯,把这当成理所当然。
唯独这也没叫他起来,也没有表演欲望的一句“寒心”是怎么回事?
“臣不明白。”
“搞了半天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德性...”赵轩看了他一眼,“喜欢跪那就跪着吧。”
顾怀挑了挑眉头,心想这话说得多不要脸?谁他娘的喜欢跪?你喜欢?
不过他在赵轩身上找到了点熟悉的味道。
有些尴尬的沉默降临,赵轩拿过内阁送来的一封折子,在杨溥的草拟意见上打了个钩,抬头看了下面真的还跪着的顾怀一眼,翻了个白眼:
“都出去。”
几个内侍躬身退出御书房,等到御书房外再无人影,赵轩才离开座位,走下台阶,边走边说:
“那件事的决定,是我下的,所以你不用想着把所有责任揽过去,既然决定一起赌一把,那么就别想着我会赌赢了就不认账。”
“坐上皇位的感觉确实挺特别的,只需要一夜,就能感觉到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当意识到这个国家真的属于我之后,我也曾想做一些事情来体验一下自己的权力,只是第二天看见成堆的折子和军情,想着辽人破了京城之后我可能是大魏的最后一任皇帝,突然发现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走到顾怀身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平视着他的眼睛:
“但我后来突然心情就好了很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顾怀想了想,问道。
“因为当了皇帝一般都是孤家寡人,但我觉得我不是,起码在你走进来之前不是。”
赵轩叹了口气:“当上皇帝,一般都会变得多疑,变得不敢相信身边每一个人,因为会害怕有一天被推下这张椅子,但我觉得我会比他们幸运一点,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不管我是皇子还是皇帝,我觉得他都会把我当成一个平常人。”
“至于那个皇位,我估计他也不会喜欢,因为他很怕麻烦。”
“所以我以为,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但你猜怎么着?好不容易我和他一起做的事情终于成功了,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是一副生疏戒备的模样,这让我觉得我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他说:“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