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做什么的老狐狸,才能感觉到那种明明白白的已经被算计却不知道从何处破局的无力感。
顾怀站定身子:“崔氏的女子在门外?”
“是。”
“把消息放出去,后日我启程回真定,清河大小官吏,须来汇报辞行,我倒是想看看,当他们看到门外崔氏的明珠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冷然道:“如果崔氏真的连脸面都不要了,那么也就能证明,老狐狸的图谋,可能比我想的还要大。”
......
夜幕降临。
看着远处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已经在长街上站了很久的崔茗收回目光,走到了屋檐下。
这里能避风,比起长街上会好一些,崔茗虽然穿着冬装,但也抵挡不了刺骨的寒意。
那扇门没有要打开的意思,那辆马车离开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滞,在刚才的几个时辰里,这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崔茗一个人。
但她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像是个极精致的瓷娃娃,比起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她在眉心点了一抹朱砂,在细腻洁白的皮肤上,红得刺眼。
这座宅邸的门口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崔茗走了过去轻轻坐下,抱着双膝,看着天空浓厚的乌云,沉默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亮了。
第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在门口停下,上面下来的人神情有些凝重,在看到宅邸一侧的崔茗时,他很明显地怔了一下,然后强迫似的转移了目光,目不斜视地上前敲门。
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第一个人走了出来,很快又有马车到来,他们依次走进宅邸去见那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毫不掩饰地打量大门的角落。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崔茗觉得自己是透明的。
一夜未眠,也未饮水进食,但她的眼睛依旧很亮,依然很衬她完美的脸与修长的睫毛,这个世上大概没有出现过这么美丽的流浪少女,乞讨累了,就在路边的角落里歇歇脚,不知道之后会走向哪个地方。
她突然很确定如果那扇门不为自己打开,大概自己真的会饿死在这里了,可她心里没有什么怨恨,只是继续沉默地坐着,躲避着冬日的寒风与雨雪,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过来又离开,看着那些曾经见过的,或者听过的清河人士,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有惊艳或者爱慕,只是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着她。
白天很快过去,黑夜再次降临,崔茗的嘴唇开始干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