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也许逃出真定的那一刻,虽然肉体上还能算是活着,但内里其实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将手令上调集的粮草送走,看着几个士卒将粮仓封好,萧平没有在感觉自己多待片刻都会有生理不适的军营停留,走过长街,走到了自己在城内的住所。
偶尔会听到有魏人的惨叫,不过很少,在辽人占据了一整个冬季的河间,已经很少能看到魏人了,还能活下来的,要么是对辽人有用,要么是精于保命--当然,年轻貌美的女子不在此列。
士卒需要发泄,军官需要上贡,容貌姣好的女子便成了抢手的货物,萧弘至今还能想起那天有一个军头送过来的那个女子,温润如水,我见犹怜,按照他以往的品性,大概是要怒斥一番然后退回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把她留了下来...
在那上面驰骋的时候,仿佛还能找到当初那种战无不胜的成就感。
他感觉到自己麻木的心头起了些火热,守在门外的亲卫隐晦地递过眼神,他便明白,今天又有一个美好的女子在里面等着自己。
萧弘推开门走了进去,稍稍适应了一下屋内的昏暗,他便看到了床边的美丽女子。
很漂亮,但也很冷,画好的妆点好的唇都带着些想要强装出来的妩媚,但依然能看到锋利如刀的冷厉味道。
“你是谁?”萧弘问道。
他还没有被女色弄坏脑子,某些基础的本能都还在,几乎只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些什么,知道给自己找寻女子的那条途径出了很大的问题。
他摸到了门,呼救声几乎已经到了喉咙,但下一秒,他却很诡异地平静了下来,甚至都没有再继续尝试冲出去。
因为他听见了女子的话:“靖北伯顾怀派我来的。”
那是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名字。
“为了什么?”他说。
“大人说,如果你没有第一时间叫人杀了我,就证明你应该知道更多事情,”夏至说道,“萧奇已经死了。”
萧弘的瞳孔微微一缩。
身处前线,有很多东西不必知道,消息的传递都会被严格的把控,为的就是避免动摇军心,他曾经也想过很多次大兄被押回上京后会被怎么处置,也预想过他会完全背上奔袭京城失利的责任被处死,但也没想过第一次听见他的死讯,居然是从一个魏人的手里。
他沉默片刻,说道:“然后呢?”
“他的罪名不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