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发展还根本无法停下来。
为了维持稳定,李明珠做了很多努力,但渐渐的她也发现,一些隐患根本无法消除,一些事情必然会出现,如今江南丝织业快速发展经济繁荣的背景下,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两个丫鬟退出了房间,李明珠放下笔,拿起一封已经读过很多次的信件,从侧脸浮现的些许红晕能看出来,这一刻她不再是掌舵的李家家主,而只是一个在等待着心上人的小女孩。
他要来江南。
之前这封信送入钱塘的时候,李明珠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和顾怀从在京城分别以来一直在通信,所以自然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从河北到西北,再到入蜀,虽然很多事情顾怀都没有细说,但李明珠也能知道他很忙,所以当他说想来江南看一看自己的时候,某种突如其来的幸福与喜悦让她连着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这大概是一种默契,他没有说,但她知道这一次见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当初那个离别的吻背后没有说完的话,没有做完的事,现在都到了应该收尾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红晕更重了一些,甚至蔓延到了冰雕玉琢的耳朵,阳光斜斜地从窗户打进来,映得她的耳朵有些透明,鬓角垂下的头发调皮地被风拨动。
我的相公,要来接我了。
她用信纸盖住脸颊,甜甜地想着。
......
略有些黯淡的天幕下,一条大江奔涌向浩渺的天际,天边有行大雁翩然而过,两岸的平原上,不时能看到辛勤的农夫还在田间烧荒,飘起的浓烟被拂过的微风带动,斜斜地飘向天空。
江面上,一艘艘被漆成黑色的大船正顺流而下,劈开白鳞鳞的浪花,偶尔有渔船商船碰面,都赶紧避到一边,因为这样的船只有官府才能用,而看着连绵的船队,多半是载着卫队--这肯定是某个大人物出行了。
船队在一处三角形的缓摊处放慢了速度,正中的一艘巨船上,几个人正扶着船帮吹风,当先的一个魁梧汉子似乎是认出了什么,指着一个地方对另外两个少年说道:
“看见那儿没有?当初我们跟着少爷奔袭临安,最后就是从这儿走的,白莲教那帮孙子在这地设了千人死守,本来是想把我们堵死,结果我和老三带着骑兵才冲一波就给他们全杀散了。”
“哇!”
“所以你们在蜀地看到那些,都是小场面,当初在两浙打的仗那才叫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