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不是哪儿得罪了县太爷?”
还好他也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罪不到那位侯爷,所以才没提。
看起来沈浪也是这么想的,他拿着那封措辞严厉的信件,只感觉自己抓着团火球,烫得心慌:
“通行的文牒都发了,得罪没得罪还有什么意义?明天就得出发,有琢磨这个的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收拾行李。”
“我真的有点不想去。”
“你说的好像谁想去一样,”沈浪翻了个白眼,“这一路过去走海路虽然快,但也得花个十来天,沿途万一有什么海盗或者风暴...更别说咱们这次就是冲着找麻烦去的,你说咱们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高伧有些傻眼了,他一直挺佩服自己这位同僚兼好友,干脆直接问道:“那咋办?我刚成的亲,我那娘子不是要守活寡?”
“不行,得想个办法,”沈浪眯起眼睛,“既要完成侯爷的要求,又不能死在倭国...你还记不记得我进衙门当吏员前,是干什么的?”
“不是在街巷厮混?”
“的确是厮混,”沈浪说,“但我也琢磨出来些本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混进衙门?说不得咱们这一遭的安危,就得落在我这张嘴上了。”
......
第二天一早,高伧和沈浪以及一个通倭话的翻译就到了钱塘的码头。
好歹是出公差,衙门的路费自然是给足了的,而且沈浪出示了文书,便轻易地搭上了去往倭国的货船,连路费都没要,平白占了个商贾订好的房间。
出发的时候码头的天气很好,这彷佛预示了这一趟会走得很顺利,高伧昨晚回家不知道有没有和自己的老婆抱头痛哭,但真上了船倒也表现得很豁然,估计是觉得自己这趟出门就没打算回来,所以这家伙颇有些放浪形骸,跑到甲板上喝酒边喝边吐,让人担心会不会一头直接栽进船头破开的浪花里。
而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沈浪,在高伧已经放弃挣扎压根没打算坐回程船时,他正对着搜集来的倭国的资料、以及经常游商倭国的水手们的话语,一沉思就是一天。
对于他们来说,幸运的是这一路并没遇见风暴和海盗,甚至连风浪都没起几个,随船的护卫们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在船队到达倭国堺町时,将高伧和沈浪以及那个翻译放了下去。
当高伧和沈浪看见那个破破烂烂的码头、几条打着补丁的渔船、还有些兜着兜裆布,举着鱼叉又矮又小的倭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