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07:00,一轮明黄的太阳爬上天空,将河水流过的小小村庄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中。
农历的四月是盛夏的花期,何府大宅的后院里一片争奇斗艳,软糯的石竹开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两旁,养在水缸里的荷花一觉醒来,粉白的花瓣绽开朵朵明媚的笑脸,明黄的蕊散发出淡淡的甜香味。
几棵亭亭玉立的石榴树在路口处悠闲地伸着懒腰,碧绿的树冠里藏着火红的蕾,看上去就像挂了满树的红石榴一样,脱落的花骨朵掉在小池塘里激起扑通的水声。
池塘的水面破碎又平静,映出一个长发散乱的姑娘从岸边急匆匆走过,她的神色急切,看上去很赶时间。
叶妙竹快步从石榴树下跑过,再一次确认了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那是备注‘云清’的联系人发来的几条短信:
我从河里爬出来了。
河水真冷啊。
你在哪里?
我想和你见一面,来找我吧,我在
叶妙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正是因为这几条短信,就像一条被饵钓上的鱼。
哪怕顾云清就死在她面前,哪怕身为医学生她能够完全肯定顾云清的心跳已经停止,尸体都已失温,但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叶妙竹依然选择毫无理智地去相信那一点点聊胜于无的可能性。
哪怕她知道这个村庄里游荡着一只会盗窃身份,伪装成人的鬼,她也愿意用命去赌那根本不存在的希望。
动了感情的女人是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这种生物天生就跟‘实事求是’这個词八字不合。
叶妙竹快步穿过了被石竹花簇拥着的圆圆石子路,飞扬的衣角划过水缸里的荷花,她的步履匆匆,绕过后院,来到了何府主楼的西侧,然后再一次低头确认了手机上收到的信息。
循着信息的指引,叶妙竹很快便找到了那间没有上锁的库房,深呼吸几次后,她胆战心惊地推开了门。
密闭的房间没有亮着灯,连窗户也是封死的,即使是白天也漆黑一片,清晨的阳光从被推开的门外撒进房间,稍稍照亮了叶妙竹的脚边。
她将门完全推开,试探着问了一声:“云清?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叶妙竹有些疑惑地走近几步,借着阳光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密闭且干燥的库房,竹片铺成的地板被架离地面隔开水汽,房间里靠墙摆放着几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