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么知道要怎么避免被鬼杀掉?我都不知道它究竟是用的什么方式来窃取人的身份。”
当你不知道子弹会从哪个方向飞来,那么你的一切躲闪动作在狙击手眼里都是如此可笑。
“鬼用什么方式窃取人的身份?那就要看伱对‘身份’以及‘人’的定义了。”
宁哲的语气忽然松弛下来,边走边说道:“阿姨,你觉得你的‘身份’是什么?”
“我?”冯玉漱想了想,开口道:“我是我丈夫的妻子,我女儿的母亲,我父母的女儿你具体指哪个?”
“哪个都是。”宁哲说:“人是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在所有认识你的人眼中,你的形象都是不一样的。”
“在丈夫的眼里你是端庄的妻子、在女儿的眼里你是温柔的母亲、在父母的眼里你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在学校老师的眼里你是某某同学的家长、在商场的导购眼里你是有钱的顾客等等等等,这所有一切的身份哪个是你?答案是,都是。”
“所有认识你的人,他们认知中的你的不同形象重叠起来,才构成了完整的你。”
宁哲说着,话锋一转:“我这样解释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当初被鬼替代的不是完整的谢思凝,而是他张养序认识的谢思凝。”
“当真正的谢思凝死在河边时,‘张养序认识的谢思凝’被顶替了,这个谢思凝的形象与张养序认识的那个法律顾问完全一致,言行谈吐没有半点破绽,但它却无法回答张养序提出的专业程度很高的法律问题,因为它的身份并不完整。
“它只是‘张养序认知中的谢思凝’,而不是完整的谢思凝本人。”
“张养序自己都不清楚答案的问题,他认知中的谢思凝又怎么会知道?”
“但按照逻辑它又应该知道所以当张养序将无法回答的合理问题抛出的那一刻,‘谢思凝’的规则卡死了。”
宁哲说着,与冯玉漱一起来到了一栋距离祠堂所在的南街颇有一些距离的民房前,这栋房子屋顶上的炊烟已经熄灭,里面的人正在吃早饭。
冯玉漱细细咀嚼着宁哲刚才的那番话,又听见他接着说道:“所以阿姨,你现在觉得,当时在回祠堂的路上,假扮成谢思凝的鬼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此言一出,冯玉漱愣住了,宁哲的话像一串电流从她的大脑中穿过,打通了那个关键的节点。
她犹豫再三,才试探着说:“是为了窃取‘冯玉漱认识的谢思凝’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