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拍打声的宁哲是喜鹊时,他就真的是了。
宁哲拍打着黑白相间的翅膀飞上天空,遥望南方,只见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一队鲜血斑驳的白衣家仆敲锣打鼓,吹着欢快的唢呐正往这边走。
队伍中央抬着的,赫然是曾供奉着蛇神的莲花台。
“还好赶上了”宁哲松了一口气,他就不信了飞在天上还能接着倒霉。
下一刻,一只小巧迅捷的黑色影子便离开了梅树的梢头,气势汹汹地朝他飞扑过来。
“蛇神我操你妈。”
宁哲竖起中指。如果他现在有中指的话。
如果说世上存在天赋异禀的天人的话,那么说的就是宁哲这种人,即使变成了一只飞鸟,他也远比一只普通的喜鹊更加好勇斗狠。在短暂熟悉了鸟类的视野与身体构造后,他便毫不迟疑地倾斜身体,拍打翅膀,与扑飞过来的喜鹊缠斗起来。
付出被啄瞎一只眼睛的代价,宁哲成功弄死了那只发癫的喜鹊,他一边滴血一边落在了何家大宅的院墙上,侧着头用完好的一只眼睛注视着越走越近的请神队伍。
他并不担心冯玉漱的安危,在她真正明白‘宁哲冒充成鬼用林志远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的真相之前,在她错误的认知被纠正之前,鬼绝不会杀死她,否则便只会让它被宁哲窃走的那一部分身份变得永远无法找回。
冯玉漱绝对不会死,除非她知道了真相。
宁哲站在墙头,默默注视着浑身血迹斑斑的请神队伍抬着莲花台走近何府大宅的正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有人腹腔爆裂,有人一瘸一拐,领头那个吹唢呐的干脆就没了头。
看来他们这群人在来的路上一直都很倒霉,连蛇神也不例外,腐朽的木质身躯被摔得四分五裂,头上的两只长角也断了,但好在头还是完好的,黄历依然挂在它的舌头上面。
黄历上,今日吉凶依稀可见:
宜:杀生
忌:出行、安葬、行丧、祭祀
瞎了一只眼的喜鹊,受损的视觉并不支持宁哲在这个距离和角度准确辨认出黄历上多出的字,他的胸腔扑通扑通,心脏在里面砰砰直跳: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能不能成功破坏这个世界,就看现在了”
宁哲扑棱起黑白相间的翅膀,飞到了大宅正门的屋檐下。
趁着伙计们抬着沉重的木质莲花台穿过正门之际,一只喜鹊灵巧地贴着边沿躲过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