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是我们。”白复归纠正道:“你知道为了给你善后我花了多少钱吗?甚至都没算上我自己付出的代价。”
“你不就是干这個的吗?”清洁工反问道。
白复归摊手:“行,你说得对。”
清洁工笑了。
白复归翘起二郎腿,接着说道:“现在怎么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把特让卖出去了,报酬都已经拿到手了,现在特让没了,伱怎么跟买家交代?”
“实话实说,我翻车了,他要的鬼没了,不然还能怎么交代。”清洁工看起来十分无所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白复归摇头道:“你以为那个买家为什么能接受你坐地起价?因为他快死了,他需要特让来为自己续命,就像你需要召又一样。”
“你拿到了报酬,然后把他活下去的希望弄丢了,相信我,他绝对会和你不死不休。”白复归补充道:“就像你会和带走召又的那个人不死不休一样。”
很少有什么东西比一名心存死志的升格者更可怕了。
“我知道。”清洁工把抽完的烟头按进可乐罐里,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所以你得帮我,如果买家真打算在死前最后一搏,那么他应该去找那个制服了特让的人,而不是我。”
白复归立刻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就算是这样,你也最好谨慎些,那个买家的能力不简单,毕竟是能契合‘特让’的手段你比我更了解即死规则的稀缺性。”
“当然,我比你了解,了解得多。”清洁工说完,拿起靠在墙上的扫把,离开了早餐店。
留下白复归给他买单。
“您好,五块钱。”早餐店的老板娘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过来。
白复归付了钱,离开早餐店,漫步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古碑镇上很少有年轻人,二十来岁的男男女女大多都外出务工了,安详的小镇里只有迟暮的老人与稚气的孩童,安静得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
“”
光怪陆离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宁哲的意识从一片朦胧的混沌中苏醒,睁开双眼,看见绵软的阳光穿过百叶窗,温柔地洒在书桌上。
自己的身上盖着薄薄的夏凉被,看来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
宁哲侧首,床边的书桌前坐着一个安静的姑娘,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雪一样的肩膀上,她单手撑着下巴,双腿规规矩矩地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