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骑校尉毌丘俭:“仲恭,你来说说。”
众人闻言全都看向了毌丘俭。皇帝即位前深居简出,和大臣们都不甚熟悉。更何况只是作为文学掾的毌丘俭,在一众朝堂大佬中更是没有存在感。
站在后面的毌丘俭见皇帝点名,竟也没有怯意,快走两步站到了司马懿的身侧。
毌丘俭行礼后回答道:“臣以为,书中有言‘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光武帝舍弃私仇许朱鲔以美职,朱鲔追随大势开城侍奉明主,乃是一段佳话。”
‘恩怨分明,是个可信之人。’曹睿点头后,在心里暗暗下了评价。
曹睿又指向了刚刚和毌丘俭站在一起的曹爽,笑着说道:“你们这群国家重臣就先等等,让年轻人先说。”
曹爽也走向前来,在其父亲曹真的侧后方站定。斜眼瞄了一眼曹真之后,随即拱手说道。
曹爽说道:“臣以为,光武皇帝不计私怨,宽恕朱鲔之前的仇恨,乃是仁德之人。在乱世中得以追随明君,此后又得以封侯,这朱鲔还真是幸运。”
曹睿笑着点了点头,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守成之辈,不堪大用,和一直以来的印象没有半点不同’。
没有臣子再主动请求发言了。先是司马懿曹真,又是毌丘俭曹爽两名年轻臣子。皇帝指向四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似乎并不是诚心问问题,而是另有所指。
曹睿见众臣子的目光看向自己,轻笑一声说道:“刚刚两位辅臣、两位年纪与朕相仿的年轻臣子,面对这洛水,都讲了对光武之誓的想法。”
“那么朕想的是什么呢?朕与他们想的都不同,朕想的是光武皇帝的坦诚。”
并没有人插话,身后的两千骑兵也早已列队整肃。在这洛水河畔,现在只有水声和风声。
曹睿缓缓说道:“朕读史书,昔日汉高祖命雍齿为侯,以安汉初众功臣之心。此为何意呢?就是告诉众臣子,我的仇人都封侯了,你们立功的还担心什么呢?”
“汉光武也是如此。一个朱鲔而已,赦了也就赦了。光武指洛水为誓厚待朱鲔,试问杀兄仇人都能得到宽恕和官爵,效力光武的臣子们又何愁得不到赏赐呢?”
“光武指洛水立的誓,不只是对朱鲔立的,也是对天下人立的。凡是助我之辈,前仇宿怨都可以商量。这就是最大的坦诚。”
曹睿说着说着向前走了两步:“那么今天朕在这里,借着这个秋日,借着这个洛水,朕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