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虽为一名牙将,人微言轻,但其‘逆流遣将,与敌争利’之论,着实让在场一众东吴文武惊讶。
张梁的言论一出,台下本来赞同以木栅或铁锁拦住沔口的众人们纷纷惊讶。从台上孙权所站之处听来,质疑声和反对声不绝于耳。
张梁背对着众人站着。张梁此人毕竟只是一名牙将,听闻身后传来的质问之声,微微低下头来,已不太敢再抬头看向台上的吴王孙权。
这时,又有一名文官何琮在台下出列,向孙权拱手行礼后驳斥道:“大王,臣以为张梁说出此等言论,只是因为他自身领兵驻扎在沔口附近罢了!”
“从沔口溯汉水逆流而上,想要控制沔口至襄阳如此漫长的地域,要多靡费多少军资,耗费多少人力?”
“臣以为张梁之言断不可取!”
闻得此言,张梁甚至紧张的不敢回头去看,低下的脸也开始微微涨红。
孙权听闻何琮之言也不回应,反倒是直接看向了这名小将张梁:“张梁,何琮驳斥你的计策,孤想问你有何言语?”
张梁微微咬牙,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孙权,行礼之后大声阐述起了自己的观点。
张梁大声说道:“大王,臣以为我大吴东西数千里的疆域,最能依仗的乃是纵横大江的水军。”
“与汉水和江水的广阔相比,所谓的木栅或者铁锁,又能将敌人拦到几时呢?”
“臣以为占据汉水、克敌制胜,让敌人不敢从陆上进入水中,虽然耗费军资,总比敌人的船队在襄樊集结完毕之后,再打到夏口来要好的多,到时候的军资兵力,也只会耗费的更多!”
孙权在台上闻得张梁之言后哈哈大笑,向张梁的上级、宗室大将孙奂说道:“季明,你属下的牙将有如此胆略,为何不早与孤说呢?”
孙奂微笑着行礼:“疑难之时方见本色,大王若要用他,现在任命也完全不迟。”
孙权点了点头,在台上说道:“诸位都是孤的心腹之臣,今日孤问计于众臣,有人言守、有人言及军资靡费,孤知道你们都是忧心社稷,但孤都不甚满意。”
“只有张梁之言最得孤意。”
“孤常常有扫平天下之志,我大吴武勋无数,在赤壁让曹贼仓皇北逃、在夷陵让刘备仅以身免、在濡须、在江陵、在广陵,多少次让魏兵不敢南下!”
“孤要与你们说的是,当今魏、蜀两国尽皆幼主在位,不足为虑,孤麾下又有如此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