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前,顾濯与刘姓教授在藏书楼谈了一场话,随后闭门不出。
第十天,太阳没有照常升起,叩门声与春雨一并响彻山间小院。
顾濯放下手中柳枝,借池水洗净双手,把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人还是那位刘姓教授。
与谈话那天不同,他今日面色稍显苍白,也不知是被这场清晨的倒春寒冷到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不等顾濯伸手做请,递上毛巾与热茶,刘姓教授便已抢先开口。
“抱歉。”
刘姓教授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带着歉意说道:“通圣丹的事情没能给你办下来,那群人比我预想中的还要麻烦,着实没有颜面让你招待。”
顾濯神色不变,摇头说道:“辛苦先生您了。”
刘姓教授叹息了一声,动作很是自然地往门框一靠,偏头望向屋檐外的斜风细雨,更显身心疲惫。
“谈什么辛苦,我活该罢了,毕竟这就像我最初没把林挽衣当回事,想着不动声色把事儿给平了,结果却是往火堆里添柴越烧越大。”
他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满是自嘲:“不但事情没能给人办成,还把局面弄得一塌糊涂。”
顾濯想了想,没有说话。
不知何时,春雨变得愤怒了起来,呼啸而至的寒风压弯了山间的竹林携着满天雨珠越过屋檐,宛如箭矢般噼里啪啦地洒落在门里。
以刘姓教授的修行境界,自然是轻挥衣袖便能拦下这突兀到来的疾风暴雨。
然而就在他指尖微微颤动,正准备施展出道法的时候,忽然发现顾濯就站在身侧,而自己又恰好能为他遮风挡雨,再添几分苦楚。
思绪微转间,风雨已至。
刘姓教授最终什么都没做,任由衣裳被打湿,尽显狼狈凄寒。
顾濯安然无恙。
“但通圣丹这件事终究是不一样或者说你是不一样的。”
刘姓教授转过身,不再靠着门框,看着顾濯的眼睛认真说道:“无论如何,这事我都会为你坚持到底。”
话至此处,他似是忽生感慨:“坦白说,以你的资质与才情,书院这三年间给你的所有东西都是你应得的,换别家书院必然会给予你相同甚至更好的待遇,是你选择了长洲书院,而非书院选择了你,是长洲书院需要你的出现重振往日荣光。”
顾濯轻声说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