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一侧,偶有几缕垂落脸颊,更显随意。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不再凭栏而立,颇为悠闲地坐在一张竹椅上,晒着望京午后的明媚春光。
“有事?”她的声音还是懒散。
陈迟沉默了会儿,问道:“是裴司主您让那些人送出去的挑战书吗?”
“嗯。”
裴今歌承认的很是干脆。
郁荫椿与关信古下意识对视一眼,很自然地发现了对方眼里的诧异之色,以及震惊无语。
巡天司一正二副三位司主当中,所有人公认裴司主最为骄傲与懒惰。
如果说她的骄傲体现在不屑于杀死普通修行者,不至归一境根本没有让她出刀的资格,那懒惰二字无疑要方便解释上太多。
这十余年间,她亲自操持的事情不到十件,而这当中每一件都是关乎到修行界稳定的大事。
比如九年前落星宗与桃止山势如水火,便是她亲率巡天司化解干戈,阻止了一场地域性的宗门大战——关信古作为落星宗的弟子,之所以进入巡天司,与这件事便有直接的关系。
像裴今歌这样的大人物,在昨日过问顾濯之事,本就让陈迟三人为之心生诧异,但这终究可以解释为一种心血来潮然而今天亲自插手,显然就不能继续用这四个字来解释了。
“这如何了?”
裴今歌站起身来,面朝阳光下的湖面,问道:“我做的有问题吗?”
三人闻言好生无语,心想谁敢说您做的有问题?
是司主,还是皇帝陛下?
陈迟摇头说道:“下属只是诧异,没想到您到望京来,为的不是林挽衣。”
“我只是顺路过来一趟罢了,不为了谁。”
裴今歌没有回头转身,但三人却能感觉到她在微笑:“而且只要我在这里,就没有人会无聊到对林挽衣动手,那我还有什么必要去看那个小姑娘呢?”
不等陈迟开口,她继续说道:“散了吧,莫要让私心耽搁了正事,该查的记得要查下去。”
话音落下,陈迟剑心骤然生寒。
只是转眼间,他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无一处完好。
他看着裴今歌的背影,终于明白那不屑对归一境之下的修行者出刀的懒惰骄傲从何而来——如果对方抱有杀人的心思,那这时的他已然身死。
这是多么无趣的一场战斗?
听着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