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理应是那个第十。
像她这样未曾订婚,身份容颜境界皆上上之选的少女,理所当然成为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追求目标。
哪怕众所周知她和顾濯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但人之常情就是痴心妄想,只要不是切切实实地发生在眼前,总爱自欺欺人。
幸运的是,那些痴心妄想都已经随着今夜二人并肩乘舟而至彻底破灭了。
“真是让人羡慕啊。”
林浅水在心中默默念着这句话,朝轻舟上的两人轻轻点头致意,笑意淡淡。
弃舟,上岸,踏过如茵青草,行至席间入座。
没有人对顾濯和林挽衣说请出示请柬,又或是以各种方式将两人拒在宴席之外,就连视顾濯为仇敌的宋景纶都维持住了自己的风度。
小和尚招呼着两人在旁边坐下,接着十分娴熟与顾濯搭起话来,叨叨着先前又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林挽衣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心想你俩原来没仇吗?
在她想来,先前无垢僧那六个字不仅是阴阳怪气,更是直言讽刺两人乘舟而至,刻意与其他人形成明显区别,着实太过装腔作势。
如今两人这分外熟络的样子,多少让她来得难以接受。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以为顾濯只有自己一个朋友。
结果却是她只有顾濯这一个朋友。
下一刻,林挽衣不动声色望向场间众人,发现因此而吃惊的不只有她一个,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动作自然地举杯饮了一口茶水。
湖畔夜风清凉,以特殊手段孤悬空中的灯笼洒落光明,照亮了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面孔,画面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温馨的感觉。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暂时的假象,今夜这场宴席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
只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当宋景纶又一次站出来,再续前言之时,顾濯依旧没有任何的表示,仿佛他只是过来蹭上一顿饭。
出于这种不解的缘故,很多人根本没有去听宋景纶说了些什么,只隐约记得是说今年乃夏祭大年,在座的大家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为让当今盛世绵延不绝,不至盛极而衰,理应同心协力,这就是今天这场宴席的真正目的所在。
这番话引经据典,念诵时亦是感情充沛,语气抑扬顿挫到位,宋景纶显然为此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惜的是,没有谁在意。
场间众人安静沉默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