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连顾濯他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些寻常天才?
今天他来参加这场无聊至极的宴会,只为认真看上一眼林挽衣,那个女人的女儿。
如今该看的都已看到了,那自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就在许多人准备附和白浪行而鼓掌的时候,这位皇子殿下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来,让在旁的宋景纶生出强烈的警惕之意,生怕他心血来潮下场与林挽衣一战。
以宋景纶的背景,自然能够得知林挽衣的真实身份,于是他着实不想看到今夜的白马湖畔迎来一场皇室子弟的内斗。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顾濯,发现此人没有任何的动作,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准备勉强打上一个圆场,好让这场宴席不至于太过一塌涂地。
然而下一刻,宋景纶却愣住了。
白浪行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负手而行,竟是再也没看一眼林挽衣,径直往场外走去。
一辆马车就在那里等着他。
坐在宴席间的人们看着白浪行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要说本就对他抱有好感的许多少女,就连好些少年都觉得他风姿着实过人,好生艳羡。
那句形容名士的话怎么说来着?
有人忍不住感慨说道:“乘兴而来,兴尽而返,真风流也。”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越发觉得白浪行果然天潢贵胄,非寻常人。
便在这时候,一道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濯,我现在突然想到了两个字,要不你猜猜看?”
“是幼稚吗?”
“不是一般的幼稚。”
“本来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幼稚也正常,你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这两道若无旁人的对话声,被夜风吹向所有人的耳中,无比清晰。
白浪行忽然停下了脚步。
场间一片沉默。
鸦雀无声。
白浪行转过身,望向坐在临水一方的顾濯,似笑非笑说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说我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幼稚也正常?”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称之为孩子,当年就是因为那位女人以这目光怜悯过他,才让他决意离开神都,远赴终年风雪笼罩的荒原。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历经风霜的五年后得到这样一个评价,甚至还多出了幼稚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