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光微弱地洒在村庄的屋顶上,凉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夜的寒意。
试图跪下去的杰森,被盖里斯一把抓起,然后站在了一旁。
盖里斯能够感受到这孩子面上的忧愁与紧张,甚至于能够听得清那猛烈的心跳以及短促的呼吸声。
“那个,老托马斯,替我妈妈开了一些药,但一点用没有,现在我妈妈,她病的更厉害了!而且而且那个托马斯说要进行什么激进的治疗可好多人在激进治疗后都死了托马斯扯过一堆说法,说诅咒啊、邪灵啊之类的我有些害怕,不敢继续治疗了。”
杰森夹杂着些哭腔,话语里透着恐惧,他已经不知前路如何了。
盖里斯撇过头看了一眼卡多索,这个地主小财主回应了一个“确实如此”的答复。
听得出来,在过去这些年里,托马斯已经治死过不少人了。
纵然依旧有人愿意信他,可如杰森这样的孩子,还是会觉得恐惧与害怕,然后试图寻找更可信、更安全的人来拯救自己母亲。
有一说一,盖里斯觉得杰森还是挺幸运的,至少盖里斯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中世纪修士,不会用中世纪“光明”“无所不能”的医术去治愈疾病。
固然修士懂医术,这算是一种刻板印象了。
在中世纪这个环境下,修道院相当于一种知识交流的中心,许多修士都会致力于医学研究或实践,在不少的修道院里还会保留着古希腊或古罗马时代医学典籍的手抄本,或撰写过大量草药和医疗实践的著作。
但这些古希腊或古罗马时代的医学典籍再加上那些医疗实践的著作,到底治好几个人还真不好说,也不是说没有痊愈的。
只能讲光辉的中世纪医疗技术,可以通过切手治好癌症,也能用放血治好腹泻,还可以用重金属催吐治愈黑死病,并且认为化脓才是伤口愈合的前兆甚至于在中世纪早期,星象医学和信心医学还可以大行其道,能把放血疗法打压成非法行医。
盖里斯盯着眼前少年的双眼,感受那其中所潜在蕴含的无助,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吧。”
哪怕自己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医生,但好歹比那些伟大的中世纪医学先驱要靠谱。
盖里斯他们所在的这个村是一个清一色人口都是基督徒的村庄,十字军领主的到来,也带来了家乡的法兰克老乡,便如斯卡尔村一样,只是要更加的大一些,但似乎也更加破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