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一颗一颗抠出弹鼓摸索一遍,又一颗一颗地重新顶进弹鼓,然后合上弹仓,做好随时鸣枪的准备。
他这番动作看似多余,实则是行业特质养成的习惯。尤其是干这种风险不低于拆炸弹的黑活,那细节决定的可不单单是成败了,往往决定的就是生死。首先,他必须保证行动过程中不能出现药贩子拘捕、反抗的情况,也不能出现被群众围观或被附近的警察讯问的情况,因为无论哪种禁药,单枪匹马抓人抓脏的现象都不正常。就算事后做出当时因情况特殊来不及呼叫同仁的解释也太牵强了,必定招致怀疑。所以,他必须保证出手就镇住药贩子,速战速决。其次在干黑活过程中不能留下个人的痕迹,否则一旦药贩子自己“爆料”或被相关部门注意到,捋着须子就危险了。这就是他为什么把前三发子弹都弄成空包弹而且还要战前临检的原因,万一需要开枪震慑药贩子的话,也不至于伤人或把自己射出的弹头留在现场。
说实话,一个人干黑活力量太单薄了,连最起码的震慑力都缺乏。但没办法,大韩民国的法制就是这样严肃,朴东旭还没在身边发现“志同道合”的“同志”。再者,就算有这样的人,他也不需要,因为最后还是麻烦。众所周知,能够彻底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正盯得眼睛发酸,擦着他这台凯迪拉克拐过去一辆箱式快递货车。他精神一震,手指抠住车门把手,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不错,快递货车真就停在了红漆大门前,身着红蓝相间工作服的快递员下车按响了门铃。他抠开车门,一只脚踏在地面,大半边身子依然躲在车内,握在手中的左轮式警枪缩在裤兜里,就等着目标出现。
半分钟后,大门打开,走出一位穿着家居服的慵懒女人,一脸夜生活高度频繁的样子,隔着几十米,都能轻松猜到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是由膀胱里没来得及排出的尿液堆积起来的。
女人拉着脸签单据的时候,朴东旭下车,步伐尽显悠闲,掐着时机向大门口靠近。
此时,小街上基本没有行人,两个哄孩子的老妇也在百米开外的街口,静得非常适合干黑活。
签完单的女人也许是轻车数路了,表情非常漠然,好像不知道所收取的货物的“分量”似的,连相距不足十米的朴东旭也没注意到,咕哝着嗓子冲搬货的快递员说:“放门里吧。”
朴东旭通过墨镜盯着快递员怀里的纸箱,上面赫然是某知名品牌婴儿奶粉的商标。铁门敞开半扇,女人站在门边,快递员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地把有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