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办法,估计”
鼎哥摆手打断高寒,说道:“太少了,我以为你能凑一千万。”
“鼎哥,您”
“我支撑不下去了,彻底输折了。还有六天,韩国所有的资产都得被林泰镐的档口收走。”
看着鼎哥干瘪的下颌,高寒似乎闻见了腐尸的味道。不解地问:“您您不是一直只经营档口,不动牌吗?怎么怎么”
鼎哥摆摆手,无力地苦笑一下,说道:“嗨!傻孩子,记住喽!不管啥理由,只要有事没事总琢磨着往澳门出溜的人,早一天、晚一天,早晚输死这儿!老话说得好哇!耍钱的爪子,卖叉的胯子。这两样要是能戒了,那他妈就不是人啦!鼎哥我自打你出事前输掉那三千八百万,真的有一阵子没摸牌。但谁让咱好这口儿来着,没挺过仨月,就绷不住了。先小玩儿,后大玩儿,赶着挣,赶着输。到你出来前后,我是彻底干瓤子啦!但还不能不管你,这么多年了,总不能让你回来要饭去吧?唉”
“鼎哥,您等着!我回趟大陆。”
高寒说完就要下车,鼎哥一把将他拉住,说道:“听二歪说,你韩国的事办得挺顺利。如果能多弄点儿,就别掖着,大大方方地弄!只要打回本金,咱们多还!”
高寒木讷地望着鼎哥,他猜测鼎哥应该不知道自己韩国之行的真正目的,弄不好以为自己下那么大力度是为了替人消灾,从中赚钱。但他不好解释什么,只好点点头,说道:“放心鼎哥,我肯定全力以赴!”
在打开车门的霎那,鼎哥说了句:“还有,我的肾已经换两次了,马上还得换。你的,你的给鼎哥一个。咱俩匹配,不用验。”
高寒脑袋嗡的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扭头深望鼎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听错,鼎哥正用理所当然的眼神平淡地看着自己。
老糊涂了?输傻了?
高寒找不到确切的解释,因为在他心里鼎哥绝不是这样的。他更加木讷地点点头,准备关上车门。
这时鼎哥又来了一句:“顺便叫一声司机。”
“哦。”
“砰”的一声,高寒终于关上了车门。他向站在车头三米之外的礼宾车司机和一个服务生摆了一下手,大步朝着停在渔人码头旁边的一台粤澳两地牌照的丰田大霸王走去
高寒4月10日由哈尔滨飞到珠海,下飞机就乘这辆两地车从横琴口岸过关,进入澳门他连酒店都没定,就被鼎哥约到渔人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