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一步就被警方一窝端。
老天爷总跟人们开这种差一步的玩笑,人生也总在这差一步当中或原地踏步、或弄巧成拙、或万劫不复、或起死回生。
但高寒可不想再差任何一步了,他连老头的仪态都不屑去装了,快步返回出租车,说了句“走吧,不管他们了”,便和牤蛋一起乘这辆车快速干到出城路口,然后又换乘一辆出租车驶上通往北京的国道。
不过,两人仍多了个心眼儿,车行几十公里之后,再次换车。就这样,在换了第四辆车时,才来到临近北京城的一座桥上。
这时,二人说要解手,在能避开司机视线的情况下,把用过的手机卡扔进了河里。
庆幸是相对的,现实不容忽视。这一路上,高寒的心都沉在谷底,闭着眼咀嚼淤在心头的伤痛。
说敖日朗筝的下场偶然也好,必然也罢,但也太他妈吓人了,为什么这些悲惨总离自己这么近呢?而且自己只是暂时逃离这种下场而已,天知道哪一秒自己就被卷入这个下场里面去
唉!恐惧的苦涩让高寒很累,累得只想睡觉。最好能直接睡死,那才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进北京之后,二人又换了一台出租车。到了长城饭店门口,高寒下车,他让牤蛋继续坐这台车走,先去东北朋友那里待几天。
叮嘱完,高寒从大包里拿出自己的夹包掖在怀里,向院内走去。
牤蛋也没顾忌司机,在车里喊他:“老大,东西和钱怎么办?”
高寒顿了一下脚步,无精打采地说:“你先照看着吧!别和任何人通电话,还是专线联系。”
牤蛋“嗯”了一声,坐车离去。
高寒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下午四点半,这个时间安晨晨应该在工地。他走进亮马河大酒店的大堂,坐在沙发角休息,整个一位眼神呆滞的古稀老人。
这种时刻谁都一样,高寒的心情沉闷极了,一动不动地坐着。敖日朗筝的脸活生生地浮现在眼前,她哭、她笑都那么真切。
做为一个男人,高寒不但没有让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甚至以自己为生命的女人脱离险境,反而还把她丢进了深牢大狱,这是何等的挫败、何等的自我否定啊?他很无奈、很自责、很自卑、很沮丧、很窝囊
直到透过大堂的落地玻璃窗看见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安晨晨蔫头蔫脑地走进酒店大门,高寒才抬起有些坐得麻木的屁*股,跟在安晨晨后面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