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总共只有三个氧气瓶,除开了其中一个的出气阀口在掉落后被岩石碰作畸形,对于我,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一堆废铜烂铁之外,剩下的两个保守估计也仅仅是能够提供每人差不多二十五分钟左右的呼吸而已。
但那面连通了空腔的石壁虽说不厚,却也只是相对其它的而言,再加上水中阻力大,便就是削铁如泥的黑金古刀于短时内也根本破不开。
窒息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等待窒息死亡的过程更加可谓惨不忍睹,尤其是在水中,肺部会因为大量脏水的直接灌入而被阻隔掉氧气,然后又由于肺部的自救行为,人体内的那些脏水会再一次从口鼻等位置呛出,手脚愈是挣扎,身体愈是下沉,等真正至了水底,亦会不由自主的乱抓乱蹬,导致骨折或者指甲脱落。
多可怕啊,想来没人愿意死得如此难看。
因而当那两片薄唇贴过来的时候,我几乎是在我求生的本能与理智间被撕成了两半。
对比我水中闭气五分钟的极限,其实张起灵口中所残存的空气虽说还有但也同样稀薄,完全负担不起两个人的生死。
如果执迷不悟,怕最后的结果不外乎都是葬身水底,然而我明明是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去推搡开他的胸膛,但终究还是被男人一把给扯了过去。
海水浸漫,张起灵带着温度的大手捏上我的后颈,另一手同我十指交缠,强行将我锢在了身前。
和他从头到脚的钢筋铁骨不同,张起灵的舌尖很柔软,却也同样带着一股力量。
他封住了我的唇,橇开我原本紧咬的牙关,不容拒绝的为我渡气。
是啊,张起灵是神,只要他还在,我就不会死,亦不能死。
伴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水流的冲击力,张起灵的背将那被捅得全是刀口的破壁撞得更开,他胸膛接着我,连带着我一同狠栽了出去。
他们摔入新的空洞,我是被神明抢回了人间的幸运儿。
趴躺在男人身前,眼眶红润的我控制不住大口喘气,声音里很快便沾染了哭腔。
“小哥,你”
我话说不过几秒,就已经分辨不出我脸上坠下的到底是海水还是泪水。
反正它们落在张起灵的唇间都是一样的咸。
张起灵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顿了顿,后将他的额头贴上了我的额头,静静等待着我发泄情绪。
“呃,我说我说哑巴张,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