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他是寡母养大,跟族里断绝往来,六亲不认,却不知,他的身世非常复杂。
宁知微微蹙眉,瞪着他的手,容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收手,退后两步,拱手致意,“抱歉。”
他的自控能力很强,内心再波澜,外表已经恢复正常。
宁知微提醒了一句,“小心再小心,此人深不可测,非常可怕。”
言尽于此,宁知微挥了挥手,撑起一把油伞走出凉亭,暗处窜出几条身影,追随而去。
雨还在下,但容靖的心潮起伏不定,反复咀嚼苏昊之三个字。
苏昊之,长公主夫婿,素有才名,常年潜心专研画技,不怎么出现在人前。
他的画作很有名,每出新作必被疯抢,但至今为止,作品屈指可数,十根手指数的过来。
他有一个很有名的儿子,就是苏明瑾,琴棋书画皆精,深受文人雅士追捧。
而,曾经赫赫有名的长公主,如今常年卧病在床,鲜少出现在社交圈。
他们夫妻是出了名的恩爱,鹣鲽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
能让宁知微忌惮成这样,又岂是寻常之辈?
容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至此,宁家闭门谢客,在远离京城的青萝山庄守孝三年。
荣耀风光百年的宁家就这么退出世人的视线,就此沉寂。
宁家人的生活开始走入正轨。
可,宁老夫人又病倒了,还不肯配合吃药。
大夫说,是没有了求生意志。
宁知微知道后,沉默了半晌,决定跟宁老夫人好好谈一谈。
“老夫人,您要好好珍重,长命百岁,看着孩子们长大成家立业。”
宁老夫人整个人精神气都像被抽没了,暮气沉沉的,不管宁知微说什么,她都两眼微闭,似听非听。
宁知微无声的叹息,忽然说道,“老夫人,我要在山庄练兵。”
如一道惊雷砸下来,宁老夫人身体一哆嗦,“你说什么?难道还有变故?”
宁知微面色诚恳,“这朝堂不稳,皇子夺嫡已经进入白热化,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本来她不想多说的,但,宁老夫人这样下去实在不行。
宁老夫人主持中馈多年,对京城各家的后院了如指掌,但对朝廷之事一窍不通。
“我们宁家已经退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