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气机猛然变化。
陈渊眼睛精光爆闪,犹如有波涛在里汹涌,但几个呼吸后,被他强行按住。
而这时,
一声“礼成”,宣告这场授印简单而高效地完成。
而山脚下的数万兵马,也在这时候躁动起来。
大家都明白,仪式结束后,意味着什么,空气中满是肃杀的味道。
此时,裴南虎虎目雄踞,看着陈渊四人,只是口中低沉吐出两个字,
“出发!”
但这一声,如同惊雷,彻底点燃云顶山。
战鼓急促,如银瓶炸裂。
号角吹响,如战车轰鸣。
“出发!”
“出发!”
“.”
山脚下,一位位传令兵驾着快马,穿梭密密麻麻的军阵,飞声传令。
紧随着,马蹄长嘶,数万兵马陆续转阵,犹如江河开了闸口,一发不可收拾,化作铁甲洪流,冲出云顶山。
山顶上,陈渊四人,多余的废话也没说,化作一道道流光,冲下山去。
这晚,整座锦官城都是醒着的。
在通往南城门的路上,不知何时,主街两边,一个个人影打着灯笼,绵延远去。
里面有头发花白,身材岣嵝的老人,也有急切张望着云顶山方向的窈窕女子,还有被妇人抱着,或牵着的孩子。
随着远处如同地动山摇的轰隆声迅速靠近。
黑暗中,一道道铁甲身影现出身来,呼啸而过。
有人找到人他们要找的人,一声声呼喊也在沿街响起。
“大儿,当归!当归啊!”有老人看到了一张奔腾而过的侧脸,那是他们的儿子,沙哑的嗓子呼唤着。
“阿哥,阿哥,我在这,你一定要保重,回来娶我!”有盛装打扮着,穿戴着银饰的阿妹,看到了那身穿盔甲,呼啸而过的阿哥,急的眼泪在眼中打转,把手放在嘴边,动情呼喊着。
漫街汹涌的兵马中,一张黝黑坚毅的脸回过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呼喊了一声,但那声音被嘈杂声淹没,随后那人转过头,随着兵马,呼喝远去!
可那少女看到了阿哥口中吐出的话,又哭又笑着,向上招了招手,似乎在说着珍重。
高空之上,陈渊看到了这沿街的一幕,心中被某种情绪堵塞。
这些远去的兵马,是谁的儿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