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就到刚刚那廖大姐说的地方了。
火柴厂近年来也落寞了,工资发得断断续续的,一直鼓励职工“停薪留职”自寻出路,为了补贴一点厂里的财政,原来放材料的仓库被改造成租房,出租给来县里讨生活的人,虽然条件不好,可租的人还不少。
那大仓库的门口摆了张桌子,桌子边上靠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两行字:火柴厂床位出租,十元一个月。
大概是租房的人都出门找活儿去了,门口没什么人在,略为冷清。
厂子的仓库门口种着一排树,绿色树叶勃发,投下一簇阴影,在树荫底下有几个人围成一圈,走前去看,原来是两个老头儿在下象棋,木头棋子缺了角,被大力敲在方块木板上“砰砰”作响。
周长城看了一圈,只见围观的人中,有个穿了火柴厂工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裤腰带上挂了一串钥匙,晃起来叮当响,他问:“你好,问一下这个火柴厂的床位怎么租啊?”
那男人眼睛盯着棋盘,听了周长城的问话,头都不回:“一个隔间,八块钱,押金五块钱,每月交一次钱,有床有锁。”
“走那里!走那里!”围观的人可不管什么君子观棋不语,恨不得自己上手拿棋子,穿工服的男人也在指手画脚,看都不看周长城一眼。
周长城又问:“能先看看吗?”
中年男人还是没回头,盯着棋盘,挥挥手:“直接去看,要就找我登记,交钱就拿钥匙。”
周长城皱眉,他还想问问洗澡吃饭的地方,但见中年男人这不耐烦的样子,就没有再说话。
李红莲和万云在一边等他,也听见了那男人的话,三人一起看向那明显改过门面的仓库,往里走去。
大白天的,偌大的仓库看着黑黢黢一片,在门口看去,只能看到仓库明显被分割成两部分,中间一条窄小的通道,上头挂着个没有亮的灯泡,两边都是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
上了锁的隔间是已经租出去的,没上锁的则是空着的。
看着上锁的门比不没上锁的要多,怪不得那中年男职工不在乎,原来是不愁租。
李红莲只看了一眼,就拉着周长城和万云往外走,撇嘴,难怪廖大姐让他们别考虑这儿,叹口气:“这要是太太平平的,一切好说。说句不好听的,万一起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何况那锁头,摇摇欲坠的,一掰就能开,能防什么贼?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