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忽然被捏了一下。
“干什么啊!”一下没绷住,表情管理前功尽弃,“都是要死掉的大人了干什么还捏我!”
委屈又愤怒、失望又恐惧,陌生的情绪控制着他,让银时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软弱一面。
可是大人是不会出尔反尔的。也许会对盲盒结果大吵大闹、对电视剧结局拒不接受,但事及生死
“真正的大人是不会反悔的哦。”松阳轻轻捂住被自己捏过的脸蛋,迫使银时看他,“所以才要趁机捏够本嘛。”
银时抽抽鼻子,声音发哑:“真的还会再见吗?”
松阳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点头:“嗯,会哦。”如果你们足够努力的话。
“现在我有点理解她为什么一边揍老师你一边骂你笑眯眯了。”银时嘟哝。
松阳笑眯眯举起沙包大的拳头。
三秒后,银时顶着新鲜出炉的三个大包,泪汪汪又义愤填膺瞪着他。
松阳看他那副气鼓鼓样子,一时间觉得好笑,一时间又觉得奇妙。
他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打算。松阳也许并不重要,但松阳的躯体十分重要,因此即便是那群找上门来的人,也希望能让他回心转意,全凭自愿最好。
要是能从,当然皆大欢喜;要是不从,那群家伙恐怕也并不介意杀了他夺取这具躯壳,为所谓天道众的首领铺出一条回归之路。
但,死又何妨?
他孑然一身,不管在这里还是去往宇宙的尽头,没有生物、同类能够与他产生任何脆弱的情感联结。松阳并不在意这个,他也是头一次做人,究竟什么样算好什么样算坏,他不知道。
所以,死又何妨?
为什么会改变想法呢?
原本他并不觉得让他自己,这个作为松阳的身份活下去,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毕竟他不会真正死去,也从未真正活过,所以如果有人要他的命,那么给他们就好了;如果有人要夺走他的一切,那么尽力保护,无愧于心就好了。
为人一遭,也只是体验而已,难道人人都要强求一个完满的结果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但。
但万一,是可能的呢?
如果令这一切变成可能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呢?
窗外的雪慢慢变小,却并没有停。三个孩子打雪仗的声音隔着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松阳想,大概是阿桃占了上风吧?她体质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