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脸上嫌弃地扫过,低头故意哄道,“乖孙,跟奶去拿饼子吃。”
“我还想喝糖水!”男娃不乐意,直勾勾盯着陶碗,在周寡妇怀里挣扎。
小周氏肉眼可见心疼儿子馋得不行,喂糖水的动作顿了顿,在林泽轻咳一声后,收回心神。
糖水被姐姐喝完,宝根气呼呼,在奶奶身上锤几下发泄,九岁的男娃力气不小。
周寡妇哎哟叫一声,想求助身边的人帮忙,得不到反应,很是费了一翻劲才把人连哄带骗弄出去。
林泽忍着没破口大骂,什么玩意?
转身关心其他人的情况,“有没有效果?”
五叔公累得眯在一旁,林海把他扶起来,一块出去说是煎药。
最先回应的是村里人称喜老头的,满是皱纹的老脸望向林泽,带着感激之意,“泽哥儿,我家小子体热退了些,身子已经没那么烫手。”
喜老头和儿媳两人一块看顾孙子林洋,但心底仍是不敢松懈,高热最容易反复。
林洋那日被土匪的棍棒打得一身伤,白日赶路时已经见脸色不对,熬到落脚的时候身体滚烫得直说胡话。
“我家的也是,药酒真有用。”,后面接连有三家人都表示情况好转的迹象。
在这破草房里,抬眼能从屋顶破洞看见漆黑的天。
烛光在流动的空气中摇摇晃晃,逃难中因为无法洗漱,每个人身上又脏又臭。
除此之外,隐约还有股伤口腐烂的味道,作为同类,会不可控地生出极为厌恶的情绪。
即使是太平年间,农户们幸运时能混个七八分饱,稍微差点,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这几年因为人祸不断,边境的柳头县更是艰难。林家村有个县蔚族长顶着,全村都没几个胖的。
这种情况下,生病缺药,靠自己的抵抗力,很难扛过去。
七个病人中有三人依旧没有好消息,一人是年纪大,守在边上的家人仿佛早已接受事实,只一遍遍擦拭药酒,直到碗里最后一点用完,也不找林泽或是五叔公想法子,他们明白,即使送去医馆也是于事无补。
一个是伤势最严重的铁蛋和那个因为性别被忽视、被伤害的小姑娘,他们很年轻,未来的路不好走,但依旧要走一遍才算来世间一回啊。
林泽已经尽力,剩下就看他们能不能熬过去。
“爹......”老人家浑浊的眼珠在痛苦的儿子儿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