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不得吹风云云,唤守在堂外的禁卫关窗。
然而不通风也不好,毕竟政事堂内的气味实在算不得好闻。于是禁卫们仍然给堂内的三位宰执并四五位从二品官员留了一丝用以通风的窗隙,便陆续退到门外。
天光被窗严严实实挡住,即便窗上糊的纱宛如流淌在地的银月,却依然透不进多少光进来。
因此政事堂内诸位大人只能又唤人进来,多擎起几注灯火,照得堂内一派明亮,宛如日中时分。
谢琅直至禁卫又陆续走后,才缓步行到窗边。
她伸手在窗缝边探了探,果不其然没有感受到半丝风。
再拂窗沿,指腹也未沾染上半点灰尘。
她神色略沉,回过身去重新走回桌案边,余光轻扫一眼堂内众人。
——都是一样的拿笔姿势,不像是用毛笔,反而像是用
数据笔。
这三个字直直跳进她脑中,将她原本所想的答案完全挤占出脑海,溅出颇大的水花。
谢琅一瞬发蒙:
笔她知道,这数据又是何
——写光脑上用的。
脑中不受控制的又滚过去一句话。
谢琅:“”
这“光脑”又是什么东西?
许是她神色过于难看,自门外捧着一叠公文进来的吏部尚书不免瞧着她脸色问:“仆射,今岁对于京朝四品以下官员的磨堪”
磨堪,意即考课,以其考核官员政绩,并依此奖惩、任用诸官。
然大启磨堪不似前朝,京朝官每三载一磨堪,三品以上由圣人亲考,四品及以下则统一归吏部考功司主持;地方虽也如此,却仍有每岁一考。
可如今吏部尚书言谈京朝官之考课事,却是不妥:
谢琅尚还记得,对京朝官的考课是去岁之事,今岁再行,很是不必。
然而她记着自己的记忆与其余人有所不同,便只微抬了眼,问道:“吏部可有章程?若无,那便参照去岁所行的罢。”
声音轻柔,吏部尚书听在耳中却是打了个寒颤,垂眼拱手道:“密恐有负仆射所托,不敢擅专,还是请仆射再看看罢!”
谢琅闻言轻敲了下桌面,示意他送过来看看,心下若有所思:
考课之事去岁确有,至少这满政事堂的官员对此并无异议。
出了错的反倒是今岁,或是说近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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