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位阁老和皇帝。
这些人只要开口,东厂就不敢对他动大刑,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脑海中盘旋了一圈,岳树峰的幻想随即破灭。
内阁中的五名阁老,清流党和阉党各自占据两席,还有一位是中立派的。
阉党和中立派的阁老,肯定不可能下场救他。
自家派系的庞阁老,此刻正昏迷不醒。
甭管是真昏迷,还是在装病,人家既然跳出了风暴旋涡,就不会再卷进来。
清流党中另一位阁老,因为前两年的入阁之争,双方产生了矛盾。
这种时候不对他落井下石,那都算顾全大局。
指望人家赌上政治前途,伸手拉他一把,明显不可能。
几位阁老不会出手,皇帝更奢望不上。
想想他在担任左都御史期间,上了多少骂皇帝的折子,就知道天元帝对他是啥印象。
皇宫中,左光恩正跪在地上向天元帝请罪。
白天的事情,东厂应付的看起来很得力,实际上依旧留下了不少隐患。
“指鹿为马”压下了士子请愿,没有闹出大乱子。
原本是大功一件,怎奈这玩意儿本身就是犯忌讳的存在。
后面抓捕岳树峰,手段更是粗暴。
御史台的官员,被他清空了三分之二,连左都御史也给拿下了。
人均任务量翻三倍,还要收拾同僚留下的烂摊子。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御史台都别想正常工作。
这种层次的打击,早就超过了党争的范畴。
“哼!”
“你的胆子不小嘛,朕的御史台都被你给折腾残了。
现在连左都御史都敢抓,是不是再过些日子,你连尚书阁老也要一起请进诏狱?”
天元帝看似火气很大,却没有真的发怒。
搅乱别的衙门,会危害江山社稷。搞残御史台,正好让他耳朵清静几天。
倘若想要阻止,他早就介入了。不至于等东厂把左都御史抓进诏狱之后,才把左光恩叫到跟前训斥。
“陛下,奴才冤枉啊!”
“那帮御史白拿朝廷的俸禄不说,还整天不干人事。
奴才抓的人,不敢说全部罪该万死。
可按照大虞律处置,把他们全部拉出去砍了,绝对没有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