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钦差大臣的训斥。
不光得罪了上面,下面也是怨声载道。
当一個问题爆发时,实际上遍地都是问题。
巡抚能在战争时期克扣作战部队的粮饷,下面的官僚自然不会清廉到哪里去。
在广东的所有参战部队,都是受害者。
本来物资供应就不算充足,被层层扒皮之后,下面的士卒填饱肚子都难。
在私底下,大家给他送上了“邹扒皮”的绰号。
从大战爆发到现在,邹云川的私库进账,已经超过了五万两白银。
在邹云川看来,自己已经非常清廉了。
平常年月他这位巡抚的黑色收入,比这还要高的多。
区别在于和平年代,收入主要来源于商贾和下属的孝敬。
战争爆发后,很多商贸从广东转向了福建、浙江等地区。
海商这部分的孝敬大幅度缩水,掏钱的主力变成了粮商、布商
官僚勾结商贾,把上好的军粮拿出去一倒腾。
回来之后细粮变成粗粮,粗粮变成糟糠,利润就进了大家的腰包。
平常时期这么干,也没什么。
下面的人,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可现在是战争时期,满怀怨气的官兵到了战场上,自然不会卖命。
理论上来说,广州沦陷还可以撤往其他州府抵抗,等待朝廷的援兵到来。
然而丢了军心的邹云川,却没有那份号召力。
对很多人来说,广州城是最后的信仰支撑。
丢了此地,大家对白莲教的看法,就不再是单纯的乱党,而是有机会争夺天下的一方势力。
对一些不如意的人来说,只要白莲教能开出优越的条件拉拢,就值得他们加入进去冒险一搏。
正是因为知道政治上的影响有多恶劣,邹云川才无法接受广州沦陷。
“老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人过来,估摸着那帮丘八早就跑了。
车马已经准备好了,您还是赶紧换上衣服走吧!”
管家卖力的劝说道。
逃跑是会上瘾的。
前面那么多州府沦陷,下面的武将早就跑出了经验。
见广州城即将失守,一个个都没有拼死一战的想法,满脑子尽是跑路的念头。
外城被轰开一个缺口,原本只是守城战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