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人影消失在庄外,黄四喜把目光转向汉子,笑道:“洪相公是吧?”
“不敢!在下洪胜海,鲍爷叫一声小洪就行。”
这汉子赶紧抱拳行礼,想起刚才小厮说要张罗食物。
他又自荐:“在下有些蛮力,鲍爷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你老尽管开口,在下决不推辞。”
黄四喜随即一摊手:“先进屋!”
他领着洪胜海走去堂厅,心里重复着洪胜海的名字,脑海浮现出碧血剑的一位汉奸人物。
到了厅上,请洪胜海落座,先不叙话,而是转去厨房,提来煤炉与茶壶,又取来茶叶在茶几上摆弄。
“老朽虽然是汉人,却从未去过中原,今天见了洪相公,才总算知道中原的俊杰名士是何等风采了。”
洪胜海听了这番恭维,心里很是受用。
出门在外,被人看得起,原本就是令人愉快的事。
但洪胜海口吻却充满落寞:
“中原天宝物华,曾经确实是昌盛之地,只是近年兵灾频发,繁荣早已不如往昔,否则我也不会远离家乡,赶赴北国塞外求生。”
“哦,原来洪相公是来躲避战乱的?”
“我来辽东却是身不由己,但我避的是私人仇家,与两国交战无关。”
“私人仇家?中原那么大,竟然逼得洪相公没有容身之地,那个仇家想必是凶恶人物!”
“”
洪胜海一时语塞,没有回应黄四喜的话。
他经历的是江湖仇杀,谁好谁恶可还没有定论呢。
“鲍爷,咱们一见如故,难得这么投缘,我这就把仇家之事与你细说,你来听一听,那仇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洪胜海与黄四喜初次见面,不会交浅言深。
他只是被仇家追杀的走投无路,以致亡命辽东,满腹委屈无处伸张,急需找一个人来倾诉罢了。
“洪相公请讲,老朽洗耳恭听。”
“在下,本来是齐鲁渤海派弟子,学艺有成后下山行船,在渤海上做一些买卖,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其中有位义兄,看中一位走江湖的女子,向她求婚,她不答应便罢了,竟然出剑偷袭,割了我义兄双耳。”
“这女人太是狠毒,不答应就好聚好散,割人耳朵干什么嘛。”黄四喜适当调侃一句:
“她这么凶,估计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