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菱说话也没留什么情面,白日里的账还没清算,现下新仇旧恨混在一起,打压苏容婵一分,就算是为日后的齐婉玉铺路一分。
“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去母亲面前跪着,可怜母亲居于祠堂之中,生生忍了你一下午的烦。”
苏容婵面色一白,当即似忍受雨打飘零的娇花般惹人怜爱,她咬着唇摆出倔强模样,求助地看了一眼裴涿邂,又似失望般收回眼眸,往苏容妘身侧躲了躲。
苏容妘看着她,实在语塞,动了动却没能将胳膊收回来。
她重新被嫡妹拉到了人前,叫旁人的视线都落在她们身上,好似再说身为新妇在夫家多凄苦无般,要拉着姐姐在身边才安心。
裴涿邂也终是慢条斯理放下筷子,视线落在苏容妘身上时,墨色的眸子沉了沉。
他细细斟酌了一番,又看了一眼长姐,心里原本想让夫人将苏大姑娘送回去的心思稍稍歇了下去些。
“长姐,家宴上,还是先用饭罢。”
他声音冷冷淡淡,分明这席面上的事是因他而起,却又好似唯有他一人能抽离其中。
一顿饭吃得噎人的很,裴涿邂终还算是有点良心,离席的时候,还知道将新婚的妻子带出去。
不过刚走出院口月洞门,他便开口:“我少时父母离世的早,是长姐撑起裴家门楣,她日子过的艰难又盛年丧夫,若又什么不是,还要辛苦夫人担待。”
苏容婵懦懦应了一声是。
裴涿邂深觉夫人脾性好,转而看向妻姐,忍着不悦道:“你既想留苏大姑娘作伴,便留下罢。”
他自觉自己对夫人很是宽厚忍让,希望她对长姐也能是如此。
他转身离开时,苏容婵揉了揉笑僵的脸,苏容妘也终于能将她的手甩开。
苏容婵笑了:“姐姐怎得都不心疼妹妹,你也瞧见妹妹处境如何了。”
苏容妘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升不起来。
“若我当真旁观,说不准真要怜你些,只是我被你卷入其中,我竟还会心疼你?”
她双臂环抱在胸口,似笑非笑道:“我瞧今日那位齐姑娘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若是被她取而代之,你我之事是不是就此作罢?”
嫡妹面色稍稍冷了下来:“原来姐姐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苏容妘幽幽看了一眼,不去回答,转身往回院的方向走。
只是她身子实在疲乏,被嫡妹急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