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伸手,示意青坞停下脚步。
“娘子屋子里的花瓶,是谁放的?”一个年轻的女声冷厉道,“早便说过了,娘子属兔,与牛马冲撞,屋中何以放置了绘百骏的花瓶!”
有个发抖的小丫头的声音道:“红螺姐姐,是娘子说,那秋海棠旁边若是放个花瓶,更好看些。奴婢才去库房寻了这个花瓶出来,不想冲撞了娘子的属相”
名唤红螺的女使却冷笑道:“你还怪到娘子身上了?娘子叫你做事,你也这般不上心?我早已叮嘱过多次了,屋中不可出现与娘子属相相克之物,全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来人,带到那边庑廊下,打二十板子,记得把她的嘴堵住,免得娘子听着寻了晦气!”
那小丫头连忙哭道:“红螺姐姐,求您饶了我这回吧!我当真是无心的”
但却没人听她的分辨,随即传来堵嘴的呜咽声。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二十板子?便是个壮年男子,也要因此躺床上几个月,一个年轻姑娘,岂不是半条命也没了!
她知道,原先她这屋子里,当真是一团乱。除了青坞略微好些,其余诸人皆同她一个脾性,仗势欺人,惹是生非,还喜欢在外欺压弱小,这红螺便是其中一个人。许多事实则她并未做过,她府上这些女使是做了十成十,但最后还不是算到她头上来。所以白鹭重伤之事,父亲母亲毫不犹豫,就怀疑是她所为。
她也不再等,提步走进去道:“都在做什么!”
谢昭宁一眼看过去,只见一小丫头正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扯着胳膊,哭得脸色都白了。面前站着个穿赭红色褙子的女使,正是红螺。
红螺是个生得吊梢眼,模样有几分凌厉的丫头,一见就让人觉得绝非好人。她看到谢昭宁,却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娘子回来了!奴婢刚回来,就听说娘子被郎君叫走了,着实担忧得很,但见到娘子无碍,奴婢就放心了!”
谢昭宁看红螺满面的笑容。红螺绝非好人,对内,她对丫头无比严厉,对外,也做了不少坏事。但其实对她倒算是忠心耿耿,做的许多恶事也是为了她,只是可惜,败坏她名声的人中,属红螺下手最重,后来也连累她被疑最深。
青坞与红螺两个都是从西平府跟她回来的。
当时她要回谢家时,大舅舅很是放心不下,可毕竟她是谢家嫡长女,合该有的尊贵身份,也该回到家中与父母团聚,何况跟他在边疆也不是常事,耽误女孩儿一辈子。是大舅舅特意选了的青坞与红螺二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