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衣摆。
两人离得很近,天上的月亮也很美。
陈宝香喝着喝着,脑袋一转,突然就凑近了来瞧他。
鼻梁挺直,侧颔如勾,像山间云端上的鹤,又像画卷里缥缈欲散的烟。再往上看,眉目清俊,眼尾上扬,似窄舟行月上,落满湖朦朦胧胧光。
陈宝香哇地一声就道:“好好看啊。”
他就知道,以她这大字不识的水平,夸他也想不出别的词儿。
张知序没好气地道:“好看又有什么用,不还是比不上你的裴公子。”
“大仙你怎么这么记仇。”她无奈摊手,“我那日后来不是找补了么,如果大盛能允许一个女子娶两个夫君,我一定也是要你的。”
这找补得还不如不说。
张知序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我还要给你做小。”
“哪能呢,真能娶两个,那定然是你做大,他做小。”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张知序想不明白,“风流多情还懦弱无能,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看得上?”
“不为什么呀。”陈宝香喝了一口酒,脸上飞霞,“他我需要他吧。”
一个刚起势的小门户,有什么值得她需要的。
张知序越想越气。
都是借口,这人就是喜欢裴如珩,哪怕面上看起来不喜欢了,实则也还对人家心心念念。
自己这么照顾她,又给她金子又替她请名医,怕她受罪还找了那么多马飞草。
这人是半点也不记他的好!
愤愤地别开头,张知序想,没良心的东西,被夜风吹死算了。
陈宝香喝醉了,一个没坐稳,身子当即往前一栽。
他眼疾手快地扯紧她的衣摆,止住她下跌的趋势,又将她揽回怀里。
没留住的烧鸡顺着瓦檐骨碌碌就掉下了七楼。
张知序看着那滚动的纸包和檐下的白雾,背后出了层冷汗,双手死死地箍着陈宝香,张嘴就想骂她。
结果这人懵懵懂懂的,手突然就捧住了他的脸。
他不解地抬眼,就见她跨坐在他腿上,低下头来望着他,十分惊奇地道:“这眼睫,怎么会比我还长啊。”
说着,凑近了来看。
张知序眼睫颤了颤。
方才被惊吓之后的心悸还未消失,另一股心悸又涌了上来。
——上京里的这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