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头发,清瘦的手指拢着干巾,一点点地揉干她的发梢:“那你有空,记得去道观里还愿。”
嗯?
陈宝香心里一松,倒是乐了:“你真信?”
“你骗我?”
“没有没有。”她干笑,“我怎么会骗你。”
“我想也是。”他点了点头,眼底的沉闷散开,“这世上谁都可能会骗我,独你不会。”
都说人心隔肚皮,可他和她之间没隔,他的心脏与她的一起跳动过,情绪和感知都与她相通过,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陈宝香没有任何要骗他的理由。
方才还淤堵的心口骤然通畅,张知序放下干巾:“你这几日先别出门了,上京里不安全,谢兰亭又老怀疑你有问题。”
“不行。”她拢起青丝,“总衙刚给了我的委任状,我得领命干活儿吧。”
“缓几日无伤大雅。”
“要缓几日?”
张知序算了算:“后日就是陆守淮的供位之礼,你避开这件事再出门,途中若再生什么变故,就可以排除你的嫌疑。”
陈宝香挑了挑眉梢。
开什么玩笑,她准备这么些天,就是为着让陆守淮的供位礼生变故。
清官尚无全棺埋土,那种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畜生,凭什么可以将牌位供进受万民香火的四神庙。
心里情绪翻腾,她面上却还是甜甜地笑着,乖顺地对大仙点头:“好呀,那我就在家里待着,等一切都结束了,你再来与我一起去摘星楼上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