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则止,非徒以保身为哲也,实以静制天下之动,而使小人之自敝也。彼附末光者,跃冶争鸣,恃为宗主,以立一切之功名,而足听哉?
是晋公之不去,公之亵也,唐之病也,朋dang之祸,所以迄于唐亡而后止也。惟澹泊可以明志,惟爱身乃以体国,惟独立不受人之推戴,乃可为众正之依归。惜乎公之未曙于此也。而后知邺侯之不可及矣。
十七
韩愈之谏佛骨,古今以为辟异端之昌言,岂其然哉?卫道者,卫道而止。卫道而止者,道之所在,言之所及,道之所否,一言之所慎也。道之所在,义而已矣;道之所否,利而已矣。是非者,义之衡也;祸福者,利之归也。
君子之卫道,莫大乎卫其不谋祸福以明义之贞也。今夫佛氏之说,浩漫无涯,纤微曲尽,而惑焉者非能尽其说也;精于其说者,归于适意自逸,所谓“大自在”者是也。则固偷窳而乐放其心者之自以为福者也。
其愚者,或徼寿禄子孙于弋获,或觊富贵利乐于他生,唯挟贪求幸免之心,淫泆坌起以望不然之得。夫若是者,岂可复以祸福之说与之争衡,而思以易天下哉?
愈之言曰:“汉明以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梁武舍身,逼贼饿死。”若以推究人心贞邪之致,世教隆替之源,固未尝非无父无君之教,流祸所及。
然前有暴秦之速灭,哀、平之早折,则尽举而归罪于浮屠,又何以服晓晓之口哉?愚者方沈酣于祸福,而又以祸福之说鼓动以启争,一彼一此,莫非贪生畏死、违害就利之精,竞相求胜。是恶人之焚林而使之纵火于室也,适以自fen而已矣。
夫君子之道,所以合天德、顺人心、而非异端之所可与者,森森鼎鼎,卓立于祸福之外。比干之死,不信文王之寿考;陈、蔡之厄,不慕甥馆之牛羊;故曰“无求生以害仁”。
于是帝王奉之以敷教于天下,合智愚贤不肖纳之于轨物,唯曰义所当然,不得不然也。饥寒可矣,劳役可矣,褫放可矣,囚系可矣,刀锯可矣。而食仁义之泽,以奠国裕民于乐利者,一俟其自然而无所期必。
若愚者之不悟,亦君子之无可如何。而道立于已,感通自神,俟之从容,不忧暗主庸臣、曲士罢民之不潜消其妄。
愈奚足以知此哉?所奉者义也,所志者利也,所言者不出其贪生求福之心量,口辨笔锋,顺此以迁流,使琅琅足动庸人之欣赏,愈之技止此耳,恶足以卫道哉?
若曰深言之而宪宗不察,且姑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