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这”
稚陵眉眼含着温和的笑意,说:“程妹妹人若锦绣,夏日的时候,戴金臂钏一定好看。”
程绣见惯好东西,自然知道这对金臂钏工艺繁复,造型别致,嵌的红珊瑚珠更是难得——毕竟南方现在被赵国占据,南海的珊瑚自已供不应求。
她没想到稚陵看起来寒酸,拿出的礼物却分毫不差。
稚陵见程绣的反应,将她心中所想已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些首饰,多是每年各地进贡的,送到她宫中,固然都是好物,只是太奢华贵重,与她不相配。
程绣收了臂钏,回赠了一匹蜀锦,笑道:“裴姐姐穿得太素了。”稚陵望去,侍女怀抱的是一匹红色的锦缎,她心里轻轻叹息,她鲜少穿鲜艳的颜色,这匹锦缎,得在库房里落灰了。
臧夏却十分高兴,回去的路上将那锦缎摸了又摸,说:“娘娘,让泓绿用这新料子裁一身新衣裳,娘娘过年正好能穿!蜀锦色艳花繁,娘娘穿上一定好看,陛下一定也喜欢。”
她又添补了一句:“程婕妤怪大方的。还送了好些礼物。”
稚陵望着她,轻轻笑道:“你若喜欢,跟泓绿一人一半,拿去裁衣罢。”
臧夏愣了愣:“娘娘不喜欢?”
稚陵垂着眼,未置可否,只笑了笑。
比起程绣的大方,稚陵更在意的是,程绣分明就是奔着皇后的位置来的。
但那个位置,也是她心底挂念的。
可她既没有程绣那样好的家世,也没有得到即墨浔的爱,更不必提生下孩子母凭子贵之类。
那个位置,看着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
这些年里,她一直尽心竭力想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让即墨浔习惯她的存在,即使他不属意她做他的正妻,也能占据一点分量。说不准哪日就能像史书之中所载,细水长流,日久情深这件事上,她想,她不能半途而废。
今日傍晚,即墨浔的确驾临昭鸾殿,在昭鸾殿用了晚膳。消息传过来时,稚陵正在看书,案上烛火被灌进的冷风吹得一抖,她道:“知道了。”
臧夏问:“娘娘传膳吧?”
稚陵点点头,心里的危机感却愈来愈盛,即使用膳,几样清淡小菜,吃着没觉出味来,草草用了些,便停了筷子。至于灶上炖着的人参乌鸡汤,也全分给下人们喝。
用了晚膳,天色已暮霭深沉,像要下大雪。殿中静谧,稚陵看完了书中一整节,才问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