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锁给了猎户,才提着小兔,欢天喜地地回了太守府。
她把兔笼放在她房间里,先去了外头找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烧了纸钱,哪知回去准备宰兔子,跟即墨浔撞了个正着。
他身上玄袍风雪簌簌,头发、眉睫间沾满雪花,似乎是刚回来。
他手里拎着她的兔子,脸色有些阴沉,沉声问她:“哪儿来的?”
她被吓到,乖乖交代:“是妾身在集市上碰见一个猎户,他送的。”
他脸色就更沉了:“说过多少次,百姓财物,不取分毫。送回去。”
她愣了愣,旋即有些委屈,说:“妾身不是白拿的,给了银子。”
他拧着眉,扫了眼小兔子:“多少?”
她低声说:“二两银。”这是那个猎户起初报的价。
即墨浔皱着眉,冷声重复道:“二两?送回去。”
她咬着唇,不肯去,嗫嚅说:“殿下,今日是除夕。殿下这些时日,吃不好睡不好,妾身才想买只兔子回来煲汤,给殿下补一补殿下就留下它吧”
即墨浔微微诧异:“用来吃的?”他顿了顿,“我当你要养兔子。”
她抬起眼睛,轻轻点头,心想,她若要养兔子,也不会挑在这艰难的时候养。
他拎着兔子耳朵,脸色才缓下来,淡淡说:“那就罢了。不过,这兔子若在平日,只能卖五百钱,二两,贵了。”
他正要把兔子递给她,又想起什么,问:“你会宰兔子?”
她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妾身会一点。”
他略有讶异,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她这样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竟然会宰兔子,对他来说很不可思议。
爹爹经常出去打猎,猎回来什么山鸡野兔,哥哥宰杀,她在旁边帮忙,久而久之,也就会了。
他微微一顿,漆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她拿兔子做了菜,煲了汤,除夕的下午,召溪城里四下响着炮仗声,在乌沉沉的天气里,添了几分过节的喜庆。
即墨浔不知去了何处,她在厨房看着灶火,在门边张望着,天快黑了,才见他跟他的几名亲信回来,手里提着些不知在哪里弄的鱼,野鸡一类的猎物。
他进了屋中,她也连忙过去,帮他解了外穿的披风,拍掉了身上的浮雪,他说:“去城南的林子里,猎了几只野味,等会儿,你再做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