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僵硬地往隔壁房走,谢钰眼风从她身上一掠而过,若有所思。
待沈椿一走,长公主直截了当地开口:“你知道皇上为你指这桩婚事是什么意思?”
谢钰神色淡然,眼底却是淡淡嘲讽:“一是为了防止我择高门女子联姻,二是为了羞辱我,羞辱谢家门楣。”
皇上这手玩的颇损,你谢家不一向是最金尊玉贵,绵延千年的吗?你谢钰不是最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的吗?他偏偏就指了个最土最俗的乡下姑娘嫁进谢家,真是添得一手好堵!
“你知道便好,皇上和我并非一母同胞,一向不够亲厚,他又忌惮谢家多年...”长公主细长的手指轻揉额头,冷哼了声:“不光是朝里,就是那些市井小人,也敢来议论咱们谢家,议论你!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如今你竟沦落成了长安城的笑柄,真是可憎!”
长公主深吸口气:“那些糟心事儿暂且不提,再说她这个人,我这些日子隐隐听到些风闻,她被找回伯府之后,非但不感激家里,还常常不孝忤逆,顶撞悉心照料她的继母,与家中襄助她的亲眷也十分不睦,若传言为真,谢家断断容不下这样的轻狂人!”
皇上为了给谢氏添堵强行赐婚,长公主再不愿意也只能认下这个儿媳,但沈椿这些日子常有不孝不敬的传言在外,若这些传言是真的,作为长辈,公主绝不能容她!
所以她才一见面就让沈椿先去学规矩。
她摇了摇头道:“咱们家最重规矩,尤以孝道为重,那小丫头和你不是一路人,硬凑在一起也过不下去,既是耽误她,也更是耽误你。”
她素手向隔壁房一指:“日后寻个合适的由头,同她和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