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随着打火机的声响,李雪燕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忙活着手里的针线。他才刚抽没几口,狭小的房间内已然弥漫着青蓝色的烟雾。
李雪燕缓缓起身,踩着高跟鞋,把推拉门闪出一条缝来透透气。
“吱吱吱”
一串急促而刺耳的声音传来,李雪燕放下手里的针线,匆忙走进收银台里,蹲下身来,复又站起,接着便听到了往暖瓶里灌热水的声音。
等她从收银台里走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然多了一个水杯。是透明的玻璃杯,深褐色的木质杯把儿,杯子里面新放了一小撮茶叶,在水杯中正在逐渐舒展开来。
她袅娜地走到陆正武身边,侧身对着他,把水杯往他的怀里一杵,接着又坐回沙发,织着围巾。
他双手接过水杯,把它放在手心,一股暖流便从手心涌起、发散,迅速流向全身。
陆正武认得这只水杯。
最近一次见它,是在两年前他打架出事的前一天夜里,它那时安静地被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他用它喝过无数次水,或者啤酒,算起来这只水杯也算是老相识了。
他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胸中不免泛起一丝柔情,脑海中跳跃着之前与她相处的一些画面,内心百感交集:
“好久不见啊,老相好”,他故作轻松地率先说话,试图打破这尴尬的静默。
李雪燕没搭理他,依旧低头织着围巾。
陆正武吃了个闭门羹,颇为不爽,随即高声喊道:“哎!这就是你们店的待客之道吗?把尊贵的客人晾在这里,这像话吗?”
好似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李雪燕仍是毫无反应。
陆正武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水,嘴唇被烫得生疼,接着望向她大声喊道:“这里还有没有活人?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见李雪燕依旧不动如山,他便起身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焦躁地环顾着四周,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准备再点上一根。
“别抽了,多活几年吧”,李雪燕终于开口,想制止他。
陆正武闻言,干笑了两声,兀自把烟点上,说道:
“我以为你变哑巴了呢!看来这里还是有活人的。”
李雪燕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还是那副熟悉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恨恨地说道:“看来国家用了两年时间,还是没能把你改造好,看起来一点长进也没有。”
陆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