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一拽,“这腰带原是我爹的,我配着有些松,系着系着就歪了。”
果不其然,他起身走动两步,那白玉又偏了。西屏想假装瞧不见也不行,看过一眼,不纠正过来心里总是像有群蚂蚁在爬,毛毛躁躁的。因此只得道:“你解下来,我替你另扎个眼。”
时修背着身暗暗一笑,将腰带解下来,又面无情绪地递给她,“劳烦六姨,用剪子随便扎个孔就是。”
西屏正翻针线篮子找家伙事,听见这话,恼他不争气,抬头白了他一眼,放下针线篮子往卧房里去。未几拿了纳鞋底的锥子和一柄小铜锤出来,在那腰带上一下下新凿了个小孔,又用细矬子将孔打磨得和别的孔一般大小才罢。
“六姨好手艺。”时修接过去道,“听说姨父家是泰兴县首屈一指的富户,难道府上连做活计的人也没有?”
西屏细细收理着针线篮子,“有自然是有。”
“可您手艺娴熟,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少奶奶。”
“有针线上的人也少不得自己要做些,妇道人家闲着无事,不都是捻针动线的?何况别人做的我穿不惯,叫人家改来改去又费事,不如自己做。”
“岂不累得慌。”时修背对着,一面系腰带,一面随口问:“我那位姨父呢,在世时过日子也是如此细致挑剔?”
西屏将篮子搁在身旁几上,去望他的背影,他穿着靛蓝的外氅,暗昧得海一样,叫人不得不提着点小心。
她仰起面孔笑,“听你母亲说你最喜欢过问死人的事,真是如此,竟还得空去关心你姨父?改明日我给他烧纸,一定要告诉他,你这素未谋面的外甥孝顺他得很呢。”
时修蓦地心虚了一下,没好再说什么。
不一时红药赶回来,便往门上去。到了鲁大人府上,倒有现成的由头,可巧前几日鲁大人过生日,就说当日不得空来贺,今日特地来道喏。其实两边都清楚他们的来意,可不得不遮羞敷衍。
鲁大人自然心知肚明,叵奈妻室早亡,尚未续娶,府中没个主张操持的妇人,一见西屏如此年轻,索性就将儿子媳妇并外甥女一家都叫到厅上来,另请了几个小戏,酒馔筵席安排停当,留他们年轻人看戏说话,自己让到外头会局去了。
时修也不怕他出去,他家那位公子鲁有学也专好打听衙门里头的奇闻轶事,料他知道得清楚,便坐下来问那鲁有学:“前两日那宗人命案子,不知结案了没有?”
那鲁有学道:“你问的是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