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口,“因此你一慌,就想着跑。”
“这不,叫大人抓了个现成。”庄大官人唉声一叹后,忙抬起头来,满面迫切,“可是大人,我真的没有杀她,我们做生意的人常和人口角,我也没说就杀了谁啊。何况我们虽绊几句嘴,男女之间,又哪有不吵嘴的?她是我心爱的女人,就是给她嗔骂几句也没什么,我实在犯不上杀她呀!”
说罢,只管在后头拿一双殷切切的眼睛把时修的背盼着。
时修沉吟一会,扭头冷笑一声,“许玲珑是你心爱的女人?我看不见得吧。”
庄大官人眼珠子一转,“若说沾花惹草的事,自然不少,可真心相待的,只有玲珑一个。”
他尽管语气坚决,可西屏还是不大信,她是女人她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有时候说起来,连他自己也骗。
她噙着笑走上前,“既然真心相待,大官人怎么连六百两银子的赎身钱也舍不得?难道心爱之人,也不如银子要紧?”
那庄大官人诧然须臾,叹道:“姑娘说的哪里话,倘或我拿得出,怎会舍不得?实在是手上有些紧。别看我广州扬州两头奔忙,好像生意做得大,可不过是表面风光。我们做生意的人,常有许多账收不回来,我们家并不是那十分有根基的人家,一下哪里拿得出六百两的现银?可那许婆子咬死了要现银,短一文也不肯放玲珑,我正为这个焦心。”
时修沉着脸道:“你本来焦心不已,适逢三月初四那日,许玲珑到你家中,又催逼你拿银子替她赎身。你只顾推诿,许玲珑不得不怀疑起你的真心,可巧又在你家中发现你与别的女人相好的蛛丝马迹,于是同你争吵起来。好个许玲珑,仗着曾当红一时,养成个心高气傲的性格,对你说了许多有伤男人尊严的难听话,又要挟你若不能替她赎身,她便从此与你散伙,另寻良人。你一怒之下,便痛下毒手勒死了她,是与不是?!”
一声叱问,急得那庄大官人团团转,“大人,我没有杀她!大人可要明察!”急起来也顾不得得罪他,“况且,大人说的,可有证据?”
时修转为一笑,“没有,你也不要急,只是我的推论而已。”
庄大官人长泄了一口气,吓得一脸虚汗。时修望着他,忽然灵光一动,想到什么,“我问你,那日许玲珑到你家中,和你都说过些什么?”
“说过什么——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话啊。”
“不,有。”如若不是有要紧话说,怎么会不带着服侍的老姨娘?时修竖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