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剑客厉声道:“松手!”
壮汉朝伙计使了个眼色,缓缓松开手。
伙计得了自由,也不敢乱动,哭诉道:“什么时候的事?哪个贱皮子在大爷您面前胡说?就算我有这样的好心,店家也不允许啊。客人吃剩的东西都要留给我们这些打杂的吃,实在吃不完要坏了,才丢去后院。这年头谁家银钱不珍贵?小人自己也是饿肚子的多。从牙缝里都挤不出吃食给那个小叫花!我要是敢,早被掌柜的打死了!”
壮汉怒气冲天,五指发力:“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
伙计来不及惨叫,就见寒光一闪,年轻剑客已横过剑身,劈在壮汉的手腕上,强硬逼着对方松开了手。
年轻剑客再难忍受,面色阴沉道:“够了!走吧!”
壮汉深深看了他一眼,理智回拢,收起满身戾气,无声离去。
剑客朝伙计点了点头,小跑着追了上去。
合上门,伙计坐在门槛上又压抑着哭了几声,心中悲戚不已,等缓过劲去,自言自语地骂道:“这贱皮子,是又招惹了什么人。早叫她安分些,别总是自作聪明,还往那帮莽汉手下撞。”
他起身回去,躺在简易搭建的木板床上,再无困意。干脆拿了块抹布,闷头打扫起客栈。
远处长河深流,映出微末波光。
月已西斜,残更将尽,老树的枝叶在青年头顶垂下万重影。
年轻剑客站到壮汉身侧,将手中剑身插进松软泥土,忍了忍,还是出口质问道:“他既坚持不肯说,便是不想惹祸上身,你难不成还要打他一顿?你为何如此燥急?”
壮汉瞥他一眼,话中难掩奚落:“你今日在客栈,若是有现在的容人之量,也不至于同他们打起来。”
年轻剑客自知理亏,在他身边坐下,犹疑道:“唉,旧事不要再提。可是,从不曾听说宋回涯身上带着什么剑谱。不留山的功法秘籍,全在她离山之时被她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依我看,许是那小乞丐真拿你我打趣也不一定。”
壮汉漠然道:“我不信宋回涯真的狠绝至此,将师门历代积累尽数付之一炬。她赴汤蹈火都要为她师父报仇,如何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原来是悄悄留了本真传在身上。”
年轻剑客看着这位陌生友人,觉得他已然魔怔。
壮汉察觉到他的情绪,对此不以为意,只觉他太过天真愚昧,不屑再多照顾。
“那小乞丐生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