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回忆不起来。见她短褐穿结,蓬头垢面,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做了个手势,请她开口。
二娘张开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竟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宋回涯提醒说:“是几日前,你儿出了事?”
二娘忙点头,捂着嘴悲怆道:“七日前,我带我儿去逛庙会。我儿见一年幼小童坐在地上抹眼泪,像是与家人走散,便过去将她扶起。给她擦了擦脸,安慰她不要害怕。忽然冲过来一群人,二话不说,给了我儿一巴掌!你们断雁门的人,手劲如何大?我儿直接被打飞出去,满嘴是血,当场晕了。”
锦衣男子听到中间时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瞬,又迅速调整过来,垂放在两侧的手改成交握于身前,佯装态度诚恳,面露沉思。
宋回涯眼神淡漠地看着他,男人似有所觉,转过瞳孔与她对视,末了扯起唇角礼貌地笑了笑。
宋回涯同是回了个阴恻恻的笑容。
妇人未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动作,失声痛哭着讲述:“他们明知错怪,也不道歉,反骂我儿低贱,不该靠近,说罢带着人转身便走。当晚回去,我儿就高烧不退,双耳流血。痛苦熬到第二日,我郎君去借到五两银子,带去医馆看病。老先生不在,坐诊的学徒随意扫了一眼,开出五贴药,打发我们回去。才喝过一贴,人就没了”
她气息短促,只能发出浑浊的轻音,仅离得近的一群弟子能听见个大概,后者忙着与身边人转达,场面又喧闹起来。
男子惋惜长叹,思量许久,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令郎真是福薄啊。”
二娘只顾着伤心,没觉出他话中意味。
男人亦不在意她的想法,主动侧身对着宋回涯问:“所以阁下是来帮这位娘子讨要诊费?是哪家医馆如此疏忽大意,人命关天,也敢敷衍塞责。在下定然派人前去责罚,命他向这位娘子登门道歉。”
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宋回涯意想不到。太过荒唐,以致于让她笑了出来。
二娘也呆滞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尖叫着道:“我不要钱。这哪里是钱的问题?!”
“你不要钱?”男人再次看向二娘,茫然道,“这位娘子不是借钱看的诊?五两银子可不是少数。虽说是那医馆祸害的人命,与我断雁门不算相关,可叶门主向来慈悲,在下便私自做个主,替你免了这笔诊费。”
二娘嘴唇翕动,被他几句强词夺理乱了思绪,又听周围众人不明真相下指指点点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