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乡下的风俗传统,大凡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婚约里的男女在婚前是极少腻在一起的。
想到农村户口与城市户口的巨大差异,苟怀蕉觉得可以作为话题来显示她对梦毒的关心,便说道:“苟宅子村就在城边上,说不定今年或者明年俺们村的人就全转成城市户口了,有城市户口的人当兵,复员回来是要安排工作的。要不,俺托人找找关系,把你的户口转到苟宅子吧。”
“我才不到你们苟宅子呢。”梦毒生硬地回绝道。
二人又无话可说了。
梦毒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梦毒不想说话;苟怀蕉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二人如同陌生人一般地沉默着。
梦毒的家人是希望他们能多说说话的,虽然他们与梦毒心有隔阂,但毕竟梦毒要离家远行了,所以并没有为梦毒和苟怀蕉创造独处的空间;而梦毒呢,压根儿就不愿意跟苟怀蕉单独相处。
上午,天空晴朗,初冬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梦家湾的街巷里,洒在梦毒家的院落里。梦家湾的当街上,先是零零落落地响起一阵锣鼓点子,片刻之后,便锣鼓喧天起来。梦家湾庄有这个传统,凡庄上有后生参军,就会有村干部组织一帮锣鼓好手敲打一番,送后生上路,嘱后生出门在外给梦家湾争光,还嘱后生走得再远也别忘了梦家湾,别忘了梦氏大祠堂,别忘了千岁灵柏,走得再远,你也是梦家湾的一片叶儿
整齐有韵律的锣鼓铿锵声在一步步地向着梦毒家接近着
老族长梦克金来到了梦毒家,梦向田和村委会主任梦向军等村官儿们也来到了梦毒家,连高寿的神婆子梦张婆也摸摸索索着来了,平日里在梦家湾有头有脸的一些人也来了,当然了,还有更多前来看热闹的村人们,他们全来为梦毒送上一程。梦克金撅着一撮白胡子对梦毒许诺说,他以后要是在军队上立了大功或当了大官,梦氏祠堂里就一定给他设立一个牌位。梦张婆则牵住梦毒的手,说昨夜她给他占了一卦,好命,是上上签哩,“你可别忘了,你是俺接生下来的。俺记得真真儿的,那一夜又是风又是雨又是雷又是闪的,还有颗挺亮的流星”梦张婆止了话头,见梦毒出神地盯着她看。
梦毒想听梦张婆继续说下去,可是梦张婆嘴巴瘪瘪地闭着不再开口,而时间也不容许梦毒向梦张婆作出打问,有人叫他哩。
梦向田和梦向军一起把一朵大红花戴在了梦毒的胸前,大红花红彤彤地开放着,恰如梦毒年轻帅真、阳光灿烂的容颜。梦向田和梦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