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们连呼吸都屏着呢,一双双眼睛仰慕地看向他,都渴望着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与他一样受人尊崇的人。为了最大限度发挥他的震慑力,他别出心裁地在墙上挂上他的大幅照片,让照片上的他与他一起时时监督着学员们的一举一动。当然,他还是知道了,就在那么多双眼睛里,也有着对他的不服甚至鄙薄,还有探究,梦独,林峰等人的眼睛里就含着此类成份,但他们“能奈我何”?再说了,包括梦独和林峰在内的那些人并不傻,明白在这里“我主沉浮”。
瞿冒圣发现,更深深体会到,虽然连队与学员队同为基层,但较之连队,管理起学员队真是容易多了,主要原因是学员们皆怀揣希望,更是把前途看得重如泰山,一旦被中途退学,看似回到原点,其实根本不是,而是前途尽毁,几乎成了一生的污点,难以洗刷。何况,学员们来自城镇的只占少数,大多数学员来自苦寒的农村,跟他瞿冒圣一样。来自于农村但已经鱼跃龙门上到彼岸的瞿冒圣当然不会忘记他的心路历程,所以从骨子里加倍看不起农村兵和农村学员们,他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他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管治起来,十个指头便准确探到穴位,并且深入下去,招招直达痛点。
可是,即便如此,在他“执教”的几年里,总还是有农村学员出岔子,出的岔子很少是在遵章守纪方面,而是思想道德方面。这思想道德方面的岔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同小异。
瞿冒圣已经处理过六起这种岔子,都是出身苦寒农村的学员上了院校,却变了心,追求荣华,要跟农村的未婚妻分道扬镳,有的甚至已经脚踏两只船、三只船,他认为这种行为,道德败坏到极点。若出了这种岔子,只要农村的未婚妻闹到院校里来,又刚好遇上了他瞿冒圣,他就会为远道而来的农村姑娘作主,要么对学员强逼维持婚约,要么勒令该学员退学。他认为自己能做到的,他的学员们也能做到,也必须做到,那些不愿意做到的学员,以没有爱情为借口,实则就是嫌弃身份还是农民的未婚妻罢了,不开掉他们的学籍开掉谁的学籍?他岂容这种贪慕虚荣的、腐朽的小资产阶级思想作祟?
如今,在新一届学员里,第一个惹出这种岔子的是梦独,在瞿冒圣看来,梦独的岔子较之以往他遇到的类似岔子,性质上更恶劣,道德上更败坏。但因为自己面临着与十五队队长的职务竞争,兴许能得到升迁的良机,他得暂时捺下对梦独的厌恶和愤怒;还有,他看得出,这个梦独,不同于很多学员,特别不同于那么多老老实实的从农村来的学员,要整治他,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