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能要;另一方呢,花在他(她)身上的钱是要如数归还的。”
梦毒承认,这的确是这地方的乡下规矩。
“那就算帐吧。”苟得古说。
梦毒说:“没有什么好算的呀?订立婚约时,我们家花出去的钱一分也不要了。她家没给我们家花钱,虽然我不必赔付什么,但我想过了,等我以后真能顺利毕业,等我以后有了钱,我愿意把苟怀蕉当成亲姐姐,我会经常看她,她要是生活上有难处,我一定会帮她的。”
苟怀蕉问梦毒:“你敢说俺没在你身上花钱吗?”
“什么?”梦毒问。
“俺给你织的毛衣呢?俺给你纳的好几双袜垫呢?”苟怀蕉盯着梦独的脸,像是要找出答案,问。
梦毒说:“那种互赠的礼物,也能算?不过你既然说了,那我可以还给你,那毛衣还是新的,我没穿过;不过,那几双袜垫,我送给战友了。”
听了梦毒的话,苟怀蕉失望,气恨,怒火中烧,她没想到她寄给梦毒的含了她情意的毛衣和袜垫,梦毒竟然一点儿也不看重,要么不穿,要么送给他人。她气得连嘴巴都歪到了一边,好久才恢复正常。半晌后,她愤怒地说道:“凭什么不算,当然要算。”
梦毒问:“怎么算?”
苟怀蕉说:“为了勾那件毛衣,俺的手皴裂了六、七个口子;为了纳那些袜垫,俺的手被针扎了二十多回,五个手指头磨出老茧。那件毛衣,俺织了三千针,一针十块钱,三千针就是三万块钱;那三双袜垫,俺上上下下纳了八千针,一针十块钱,八千针就是八万块钱。苟得古,你记到帐本上。”
苟得古说:“三叔又识文又断字的,还不如叫他自己来记。”
梦毒倒是想看看苟怀蕉到底要如何闹腾,如何现出她的本相。他问苟怀蕉:“你说吧,还有什么要算的?”
苟怀蕉说:“你不在家的时候,俺去过你家,带了点心,俺都忘记有多少包了,就按十包来算吧,一包一万块钱,总共十万块钱。”
“还有吗?”
“当然有,俺给你娘端过水喝,也给你爹端过水喝,每端一碗水就是两万块钱,哪怕是六碗水,也得十二万块钱。”
梦毒说:“你每呼吸一次都算成钱。”
“当然喽,你把俺耽搁了四年多,一年十万,总共四十万块钱。”苟怀蕉张牙舞爪地说着,头发有些披散开来,像是要吃人似的。
苟得古一笔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