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武平安的电话,瞿冒圣听了个大概后,便火从心头起,心想,这个梦独,果真没出他所料,还是食言了,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而是一盏惹是生非的灯。他武断地认定是梦独不遵守保证书,却并不知道,苟怀蕉一家曾对梦独上演过的逼婚记。
本来,才从学院回家不过三天的瞿冒圣还打算在家里再呆两天,陪一陪又一次处在妊娠期的妻子谭美丽,等到院校举行正式开学典礼时他按时归队即可。虽然他几乎不再对妻子的生产抱有热切的希望,但是既然她怀上了,就还是使他的心里生出一点点希望的火星星——万一是个活胎呢?瞿冒圣想。
可是,梦独却剥夺了他最后两天与妻子谭美丽本该共度的时光。
说起来,家里这部电话是这个暑假期间安装的,为的是以后跟谭美丽通话方便,然而却没想到,第一次,却派上了如此的用场。他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这个梦独要坏他的好事儿?
瞿冒圣已经在电话里跟武平安说过对于梦独与苟怀蕉的婚约纠纷务必低调处理,务必内部消化,以免传扬出去对学员十四队影响不好;他没有明说一旦传扬出去,可能会对他的升职造成不利影响。不过,电话另一头的武平安还是意会到了这一点。
其实,由于部分学员两个科目考试不及格而不得不按规定留在学校,哪怕是在暑假期间,瞿冒圣也有一大半时间呆在学员十四队,横眉瞪眼地陪着那些学员,他相信他的敬业精神,系领导和院领导是看得见的,也是心中有数的。据他估计,在新学期开学不久后,系主任的任命就会公之于众。他和他所统辖的学员十四队千万不能在这个最敏感的节骨眼儿上冒出污泥浊水的泡儿,到最后把他想荣升系主任的美梦鹊飞蛋打。
瞿冒圣细心而又耐心地嘱咐谭美丽,要她好好养胎,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竟涌出这样一句没有说出来的很不吉祥的话:死胎当成活胎养。他很为心里冒出的如此晦气的想法而深感自责。他说:“我还是得回院校了,要开学了。”
谭美丽说:“你走吧。学校里早已准了我假,我暂时可以不去上班;还有,我托人在老家乡下找了个远亲家的闺女,她来照顾我。”
于是,瞿冒圣坐上火车,转乘涂州市内公交车,心急火燎回到了学员十四队。虽然心急火燎,但他来到学员十四队的楼栋时,依然故作气定神闲,迈着鸭步,一步一个阶梯,他爬着楼梯时,忽然想到,如果这是他的官梯就好了,他一定会一步两个台阶地朝上猛爬,那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