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正站好,敬礼,并打招呼:“队长好——”
瞿冒圣冷冷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礼。
重又回到禁闭室后,梦独想,瞿冒圣要把苟怀蕉带到哪里去呢?他是后来才从别人嘴里得知瞿冒圣是带苟怀蕉去卫生队验伤冶病呢。
禁闭室里无书可看,无报可翻,好在梦独有那么多的心事要想,有那么多记忆里的往事需要梳理,一帧帧,一幕幕,在头脑里翻腾不已,可是怎么越是梳理越是混乱呢?最后,乱成了一团剪不断理更乱的乱麻。
晚饭时,看守梦独的学员换成另外两人,当然永远不会是林峰,甚至不会是他所在的三班的学员。但林峰还是冒着被瞿冒圣碰到及被个别学员打小报告的危险来了。不过,看守梦独的学员只让林峰在门口站了片刻,并不让他们交谈。林峰便朝梦独做了个“保重”的手势才离开。
这一夜,梦独是在蚊子和臭虫的夹击噬咬下度过来的,早晨从铺上起来时,身上有许多的红肿之处,连脸上也被咬出了好几个小包。他抱歉地对门口的两位同学笑了笑,小声说了句:“我连累你们受苦了。”
令梦独颇觉意外的是,早饭过后,他竟然被从禁闭室里放了出来。他后来才知道下达指令放他出来的不是瞿冒圣,而是系里的最高领导朱政委。
梦独回到了学员十四队三班。刚一回来,林峰就悄声跟他说了一个消息,是关于瞿冒圣的。
林峰说,系主任的任命有了结果,但不是瞿冒圣,而是学员十五队原来的队长,他已经在新岗位上履职了,昨天晚上到队里来看过,瞿冒圣对他陪着笑脸呢,当然了,他不只是到十四队来作过督察。
林峰和梦独可以想象出瞿冒圣竹篮打水一场空后的失意和恼恨,还能想到瞿冒圣必会将这后果迁怒于梦独。
林峰说:“我觉得瞿冒圣恼羞成怒后,可能会想办法收拾你。”
梦独说:“我连退学都不怕了,他还能拿我怎么着?”
“就像他说的,他不会让你顺顺当当地退学啊?”
“这倒是,可是,他会用什么高招呢?”
这两个年轻人,与瞿冒圣相比,的确还稚嫩了太多太多。
他们估计得不错,如意算盘报废的瞿冒圣确实不近情理地将升迁失败的罪责全推到了梦独的头上,虽然他明知与梦独无关,可是他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而是把他可以捏在手心里的梦独当成了疏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