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也要向上级写检查。可是孩子们啊,你们理解不理解,我们终不过是写一份检查,终不过是受到上级的批评;可是你们呢?你们那么年轻,你们的污点会跟随你们一辈子啊,这个污点会影响你们的前途你们的将来,你们回到家里,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还有,家乡的人们会如何看你们如何评说你们?也许,这个污点会让你们一生在心理上饱受折磨啊!”说着说着,陈参谋长竟然有些哽咽了。听得出来,陈参谋长的话主要是说给士兵们听的,他的话里满是惋惜和痛心。
坐在前排的梦独,看清楚了陈参谋长的眼圈有些发红,明白陈参谋长是发自肺腑地感到难过。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即将离开涂州**军事学院的最后时刻发生的惊人相似的一幕,唯一不同的一点是他没有被人反剪双手——无论之前还是之后,他都认定如果有人反剪他的双手,他必会奋起反抗,也许会引发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端。那个时候,在一般人看来,他也是前途尽毁,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无颜见昔日的首长和战友们。可是那个在年龄上与陈参谋长不相上下的瞿冒圣呢?瞿冒圣不仅毫不难过,毫不痛心,毫不惋惜,更无歉疚,他的心里升起的却是胜利的得意和恶意,是不把梦独整趴下整得再也不能东山再起的豪情壮志,也足以说明足以向他人昭示他这个学员十四队的队长,不仅蠢,而且坏,终不过是一个冒充圣人、与蛆同类的人。
人与人是多么的不同,官与官是多么的不同。面对自己的手下,面对相似或不相似的悲剧,陈参谋长痛心疾首几乎潸然泪下;而瞿冒圣呢,不仅恶意导出悲剧,任悲剧愈演愈烈,还要在悲剧的男主人公身上踏上一只脚,欲让其永世不得翻身,并且眼看着悲剧的上演而兴高采烈,满足变态的精神饥渴——遗憾的是,瞿冒圣的真实面目却极少有人能够看穿,他精心刻意为自己树立的圣人形象迷惑了多少双年轻的眼睛,他的部下们几乎全都信以为真,误以为他是个正直无私的铁面包公,是个可以为他们指点迷津、可以做他们榜样的所谓圣人。
陈参谋长讲话时,整个会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很明显,官兵们特别是面临退伍的老兵们的情感的神经被陈参谋长巧妙的拨动了,并且静静地形成合奏。
这正是场站几位领导希望看到的局面,也说明这是一次很成功的退伍动员大会,这样的动员方式,必会使得全场站的老兵退伍工作少出许多纰漏。
梦独的心绪却在翻云覆雨,他不知道会议是如何结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跟随着队伍走出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