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怀蕉对苟怀砣说:“这个就是梦独的床铺。”
梦独的床铺上空空如也,连床板也被揭去了。
苟怀蕉与苟怀砣互相看着,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他们断定梦独不在这里了。但他们还是不放心,苟怀蕉便问其中一个学员:“梦独呢?”
这位学员翻了苟怀蕉一眼,没有搭理她。
苟怀蕉和苟怀砣走出了三班寝室,走在走廊里,朝向他们信赖无比的瞿冒圣的房间走去。
苟怀蕉和苟怀砣出去后,三班的学员们便悄声议论开来,他们无论如何想不明白,长相帅气、思维敏捷、见识丰富的梦独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女人结成婚约,他本该阳光锦绣的人生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女人死缠烂打在一起。他们中,有的人不免想到自己的恋爱对象会不会跟苟怀蕉一样的脾性?没有恋爱的人则考虑自己还要不要恋爱结婚?
苟怀蕉不仅仅是梦独的恶梦,是林峰的恶梦,还是学员十四队许多学员的恶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员十四队里有好几个学员有的患上了恐婚症,有的患上了厌女症,在后来的人生岁月里,他们终身未婚
瞿冒圣房间的门紧紧地闭着。
苟怀砣很有礼节地轻轻敲门,苟怀蕉站在后边,又要见到她心中的好人圣人恩人瞿冒圣了,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激动,血涌上脸,猪肝般的酱紫色在她的黑黄脸上这儿一块那儿一块地洇出来,像是一块块紫黑色的血瘀。
斜对面值班室里的值班员出来了。
苟怀蕉问值班员:“瞿领导呢?”
值班员一下子就认出了苟怀蕉,冷冷地说:“不在。”
听得动静的教导员武平安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看到苟怀蕉,问:“哟,是小苟啊,你们怎么又来啦?”
苟怀蕉直言道:“俺来看看梦独还在不在这里,是不是还在继续上学深造。”
武平安厌恶地说道:“你们来找梦独啊?梦独已经被开除学籍了。你们还来干什么?”他大声对值班员说,“喊两个学员,把这两个人送走,军校岂能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他横眉瞪眼地看着苟怀蕉和苟怀砣。
正掏出烟来想向武平安套近乎的苟怀砣赶紧把烟装回烟盒,可他还没有忘记问一句:“瞿领导呢?”
“他不在!”武平安干脆地说,目光里充满鄙夷,厌恶地将手向苟怀蕉和苟怀砣挥了挥,像是驱赶两只爪子上沾满了狗屎的苍蝇。
武平安